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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梦中惊醒,屋外泛起了鱼肚白,心宁仰躺着,楚婕一只手搭在心宁胸口,一只脚搭在心宁腰间,薄被几乎没有盖住她的身体,明黄色发带已经不知落在何处,乱糟糟的长发,盖住了她的半张脸,不熟悉的人,突然醒来看到这副模样,怕是会以为遇到了鬼,幸好心宁早已习惯。

    轻轻地将长撩到耳后,看着她祥和的睡颜,心宁心道:差点以为又有一位情敌了,你不要我的时候,日夜盼着你要我、爱我,如今成了你的人,又日夜害怕出现别人把你抢走,我真是个贪心之人。

    心中感叹着,用手去摸楚婕的手和脚,昨夜下来一场大雨,有些凉意,手脚也有些凉,轻轻地将手脚压住的被子拉出来,盖住她的身体,担心她再不老实,手放在被子上,抱着她的腰,闭上双眼,继续假寐,等着楚婕醒来。

    为打着哈欠的楚婕拿来衣衫,心宁说:“陛下如何得知,陵川向家的家主是位女子?”

    听了这话,楚婕停下穿衣的动作,哈欠也不打了,兴致勃勃地问:“你在梦境看见她了?还有什么,说出来让我听听。”

    心宁见她不动,就自己动手帮她穿衣,道:“也没什么了,她就说誓死效忠于您。”

    楚婕笑得白牙齿露出来,追问:“真的?这样说来,您这是个好梦。”

    拿起自己一撮长发尖尖,对着心宁的脸蛋就是一阵摩挲。

    手上动作不停,感受着楚婕对自己的小调皮,心宁故作伤心道:“幸好是个好梦,起初我见着你对向家主很是亲昵,心里酸得冒泡,以为我就要有情敌了。”

    “阿愿、安安,理论上是你的情敌啊,你怎么之前不酸,现在才酸?”

    “什么是理论上?他们不一样,他们与我一样,都是您的福星,在您身边是有益于您,其他人不仅没有益处,还会把你分走,那才是情敌。”

    “呀!你们还有自己一套独特的情敌理论呐!我后宫里还有好几位郎君,他们算不算你们的情敌?”

    “主子这么想?”

    “什么怎么想?”

    “您若是不想他们碍眼,用尽各种阴谋诡计,我都会让他们离开后宫,不让你心烦;若是您对他们有意,我~”

    “打住,我既不觉得他们碍眼,也对他们无意,你们不许伤害他们,除却景家二公子是居心不良而进宫,他们谁不是为了家族而进宫的?都是可怜人,何必要给他们更多的磕绊。

    景二公子在我行宫遇刺那次,爹爹打着彻查皇宫的名义,揪住了他聚众赌博的小辫子,撤了位份,赶出了皇宫,其他人都安安分分的,况且,他们背后都是大家族,动了他们,阿娘就要花费更多精力去对付各大家族,我闹脾气给她闯小祸也就罢了,大祸可不敢闯。”

    “都怪我们没用,让您还要受各大家族的掣肘。”说这话,心宁语气带上冷意。

    楚婕食指碰碰他的鼻尖,道:“别想那么多,他们背景再强大,我也不喜欢他们,偏偏就喜欢你们,你们与我一同长大,知我所想,懂我所要,不是他们可以比拟的,可不能让嫉妒冲昏头脑。”

    主子不喜欢擅自操纵别人命运,给别人带去灾难的人,他不能破了底线。

    一番话,让心宁话语中的凉意退却,乖乖嗯了一声。

    两人走到门边,心宁想打开门,楚婕按住他的手,问:“伺候的人,你都遣退了吗?”

    楚婕可不想自己扶着腰走路的样子,被人看见,那太丢脸了。

    心宁给楚婕穿的,是明黄色男装圆领长袍,头发也只用明黄色的丝带,扎了一半,看起来,简单又高贵。

    心宁自己则穿着浅蓝色的圆领长袍,但是,头发是高高竖起来的,还戴了玉冠。

    心宁摸摸楚婕的脸蛋说:“我早就清空了永安殿的人,这院子,只有你我两个人。”

    昨日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楚婕也就没将心宁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下来,只说:“那就好!”

    心宁将抚摸楚婕脸蛋的手放下,拉开门栓,打开房门。

    外面阳光是真的好,很灿烂,又不是很热,心宁左手轻轻揽着楚婕的腰,并时不时的给她揉揉,右手托起楚婕的右手。

    两人步伐一致,缓慢的走向庭院中,庭院开了一些花,心宁说:“心肝儿,你发间太素了,摘一朵花,簪在发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