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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昨晚睡得比较晚,又没想到小夭竟会醒的这么早,他还在梦里呢,就被小海螺的声音给呼唤醒了。

    但是防风邶往床上躺的这一瞬间,身体立刻就变得僵硬起来。

    小夭给防风邶开门之前还躺在床上,那被子里尚有余温,更有女儿家专属的幽幽香气。

    防风邶躺下的时候,甚至还用被子盖住了脑袋,却不曾想这样的他,一呼一吸之间俱是盈盈绕绕的软玉温香。

    他瞬间困意全消,人也快速地从温暖的床榻上下来,转而倚在了对面的梨木榻上。

    小夭看着他这番迅速的动作,还有那不甚自然的姿态,便是再愚钝,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脸色不禁微红起来。

    某人的耳朵也有了几分不同的色彩。

    小夭轻咳一声,坐到梨木榻对面,朝着防风邶伸出两只手掌,放在两人中间的茶桌上。

    晶莹如玉的手心上面是两个一模一样,还在微泛着蓝光的小海螺。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防风邶明知故问,“怎么了?”

    小夭气恼地问:“你是不是把我的小海螺给换了?”

    邶抱着肩膀,笑着逗她,

    “竟然被你发现了!”

    小夭轻哼一声,“我早就猜到了,虽然它们两个长的一模一样,但是我就是知道这个小海螺不是我原来的那个。”

    防风邶的下巴又朝着另一枚小海螺上扬了扬,

    “这不是还给你了么!”

    小夭:“它们两个长的一模一样,那有什么不同么?为什么这个我能吹响,这个就不行呢?”

    邶拿起两个小海螺耐心解释,

    “其实它们两个是一样的,作用没有区别,这里面都有我的一滴精血,只要你佩戴在身上,在一定范围内,我就可以感知到你的位置。”

    邶指着其中一个小海螺示意,

    “这个我用灵力在里面留了一句话,是你一吹,便能发出声音的。”

    邶又举起另一个小海螺,

    “而这个,你觉得怎么吹也吹不响,是因为我在里面设了一个阵法,掩盖了它的声音,其实只是你听不见,而我还是能听见的。”

    他是海底妖王,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大海的主人,跟这些海底的灵物有着天然的联系。

    小夭的脸彻底红了,她急迫的问:“那我在回春堂没事就吹几下的时候,你都听到了?”

    防风邶笑着点点头。

    “那我在玉山...”

    防风邶笑着摇头,“玉山太远了,没那么神奇,听不到的!能听到的范围,也就差不多清水镇那么大吧!”

    小夭这才放心下来。

    海边那晚两人分别以后,她回去玉山,想他的时候,就会拿出小海螺把玩一会,虽然她心里很清楚小海螺是吹不响的,却还是没事就会吹几下,万一没准哪次就吹响了呢。

    她记得有一天晚上,她在桃林一边赏月一边想他,看着小镜子里面的相柳,吹了一晚上的小海螺。

    幸好他听不见,不然小夭真的感觉自己有些丢人了。

    防风邶没有告诉小夭,玉山脚下,那些无眠的夜晚,是耳边时常响起的海螺声,陪伴他一起度过。

    她在玉山思念着他,吹着一个永远不会响的小海螺。

    他亦在玉山脚下,眼睛看着明月,耳朵听着海螺声,心里在想着她。

    相思,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