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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玱玹已经很久没有小夭的消息了。

    自从决裂那日,小夭离开朝云峰,便仿佛在这大荒中消失了一样。

    回春堂里每月的三日义诊还在循着旧例进行着,但西陵公子却再未露过面,就连防风邶这个身份在大荒中也跟着消失不见。

    清水镇现如今被布置的如铁桶一般,密不透风。他的人进不去,打探不到一点消息。

    而北山,没有专门炼制过的身份玉牌,任谁也闯不进去那个护山大阵,那是玉山最精密的阵法。

    玱玹在轩辕王的安排,被流放到了中原,领了修缮宫殿的任务。为了让中原氏族们相信他是被轩辕王舍弃的棋子,玱玹日日笙歌,纸醉金迷,不知天昏,不晓地暗。

    这一出戏,演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在演戏了。

    就连涂山璟都来问他:

    “有的时候,真不知道你是戏演的太好,入木三分,让人分不清真假,还是外界盛传的谣言为真,你伤心愤懑,故而假戏真做,在此借酒消愁。”

    玱玹举起酒瓶,继续喝着酒,只感觉涂山璟哪里都好,就是随了中原氏族一贯的习惯,说话说半分,想问个问题,要拐十八个弯弯,端看听话的人自己能不能理解上去。

    涂山璟所谓的谣言,不是说他不得爷爷看重,这已经是外人眼中的事实。

    而是那盛传他与小夭已经决裂的谣言。

    但是涂山璟想知道,玱玹偏偏不想说,这是他和小夭的事,旁人、外人,他一个字都不想讲。

    玱玹扔了手里的酒瓶,看着涂山璟,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

    “我要去北山。”

    北山是小夭的基地,是她最看重的地方,如果外界找不到小夭,那小夭一定是在那里。

    涂山璟见劝不动他,便只能帮他。

    在涂山璟的掩护下,玱玹在紫金宫里面留了个傀儡掩人耳目。

    他自己变幻容貌,压制灵力,化作轩辕军队里面的一名普通士兵,进入了北山。

    自此,三年之内,他都是百黎安。

    但他进来北山却依旧没有见到小夭,他只能在这里默默等待着,每日里与新兵同吃同住,同寝同睡。

    北山没有国界,没有氏族,是一个独立于大荒的小型王国,有的时候听着同伴们熟稔的喊他的新名字,他甚至会恍惚觉得自己就是百黎安,而不是轩辕的王子玱玹。

    玱玹在北山待了两年多,感受着这里民族融合的气息,每天跟着士兵一起被训练,规律又有激情的生活总是能让人忘记很多。

    那些愉快的,悲伤的,怀念的,痛苦的...记忆。

    北山一切都好,唯一的不好是小夭始终没有回来。

    但小夭不在,另一人却在,在的还很频繁。

    有时是训练场上训练新兵的教官,有时是每两月考核一次士兵们的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