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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玄霸的身影快得犹如闪电,一掠十多丈,已来到了马车的上空。

    行驶中的马车忽然一声巨响,整个车厢四分五裂,一片刀光已从车厢中冒出,一道如山般的身形从马车上飞起,迎着李玄霸,一刀向李玄霸劈去。

    这一刀破空声刺耳,恍似无坚不摧,可是刀影刚刚劈到李玄霸的胸前,漫天的刀风忽然静止了下来。

    李玄霸右手的四根手指已抓住大刀的刀尖,如铁柱般牢牢不动。挥刀的是一位三四百斤左右的大胖子,头顶微秃,满脸横肉,他手中的是一把阔面大刀,比一般的大刀大了三倍以上。

    来的正是蔡轻舟,他的大刀被李玄霸扣住,竟是不能弹动分毫。

    蔡轻舟反应极快,他手腕扭转,便欲摆脱李玄霸,却见李玄霸随着刀尖翻转,整个人就像个铊锣似的,蔡轻舟手中大刀转了十多圈,只觉越来越重,再也把持不住,当下手中一松,弃了大刀,双手成掌,全力向着李玄霸的胸前击去。

    李玄霸也不避开,将手中的大刀在胸前一横,呯的一声巨响,蔡轻舟的双掌击在大刀面上,一道巨大的身影已被震得向后飞起。

    李玄霸手腕一抖,手中的大刀已被内力震得片片裂开,裂成了碎片,李玄霸的左手衣袖挥动,大刀碎片如箭似的向着蔡轻舟射去。

    蔡轻舟身形巨大,但却轻如飞燕,脚尖在街道上的大青石一点,倏的飞身而起,避过射来的碎片后,居高临下双掌向着李玄霸的头顶拍下。

    这时李玄霸的左掌已向坐在驾驶位上的老者拍去。而他的右手伸出,一下子扣住了蔡轻舟的左手手腕。

    驾车的老者身上穿着件麻衣,身材瘦小,就像一位老农似的,正是小黄雀关子墨,他的身子一缩,如泥鳅般从马车边上滑出,已避开了李玄霸击来的左掌。

    李玄霸的身形一转,将扣着的蔡轻舟团团抡了起来,转了几圈,手一松,便见到蔡轻舟向着街道旁边的一间铺子砸去,蔡轻舟巨大的身形犹如一颗炮弹,呼的带起一阵狂风,呯碰的声响,身体已砸在铺子的墙上,尘土漫天飞扬,街边的那间铺子竟被砸得倒塌了下来,残瓦碎砖不断的跌落堆满了一地。

    铺子的残骸中传出几声惨叫,却是铺子的几名伙计受到了无妄之灾,被倒塌的屋顶所伤。

    蔡轻舟做梦也想不到这个犹如病汉子似的年轻人有如此功力,他虽被抛入了铺中,身上被碎砖划得鲜血淋漓,但却没受到重创,倒是激起了他的凶性。当下他飞身跃起双手一抄,已抱起了根盘口大的横梁,口中怒叫着冲向李玄霸,冲到近处,整条木梁如棍子般向李玄霸砸来。

    李玄霸的脸色更加蜡黄,嘴角冷笑,右手爪握成拳,踏前两步,一拳轰在木梁上。

    李世民已从腰间抽出了腰刀,身边的二十多名护卫团团将他围在中间。李世民脸色冷俊,望着李玄霸一拳将蔡轻舟抱着的木梁击得飞起。

    李玄霸自小体弱多病,但是天生神力,后被紫阳真人收为弟子,一身武功非同小可,他的这一拳含怒而击,蔡轻舟只觉一股强劲的力量从木梁前端传来,将他的半边身体震得麻木,木梁脱手飞出,在空中翻了几圈,然后直直地插在了旁边的一间房子的屋顶上,恍如一柱擎天。

    李玄霸的身影鬼魅,已向闪到了一旁的关子墨扑去,左手朝他的喉咙抓去,关子墨从身上抽出一支分水刺,分水刺抖动,刺向李玄霸的手腕大穴。

    一瞬间,二人已交手了几招,关子墨心中暗惊,心道:“这病涝汉子内功竟是如此深厚!”

    蔡轻舟此时已回过神来,他也不再理会李玄霸,身形已向李世民扑去。

    天机子在窗口中望着街道中的变故,心念急转,和天星子等人对望一眼,轻声道:“天助我也,趁此机会杀了李世民这奸贼!”说完,拔出宝剑,脚尖在窗沿上一点,身形拔起,如只大鸟般向李世民刺去。

    天星子,天祥子等几人也拔出宝剑,相继从窗口中跃下。

    这个时候,街道两边正在摆摊的小贩,也已有十多个人从摊档中拿出各式的武器,向着李世民的一行围了上来。

    全部人的目标都是李世民,这一下便令他陷入了险境。二十多名护卫都是李世民的心腹,跟着李世民从太原一路征战到长安,久经战阵,俱是百战之士,现在骤然遇敌,倒也不惊慌,各自手持腰刀,守在李世民的身边。

    李世民当机立断,喝道:“向前冲!”护卫们拍马便欲向街道前冲过去。

    却见蔡轻舟如山似的身躯拦在了前面,前头的两名护卫手中腰刀向着蔡轻舟当头劈下,蔡轻舟侧身避过,巨大的身躯忽然撞在了一名护卫所骑的马身上。

    那马一声哀鸣,呯的巨响侧身跌倒在街道上,跟在后面的另一名护卫猝不及防,也连人带马跌落在地上。

    李玄覇见此情形,手往腰间一抽,已从腰带中抽出了一把软剑,手轻抖,软剑已抖得笔直,剑身寒光闪闪,隐隐透出一缕暗红。

    此剑名曰紫虹,锋利无比,端的是削铁如泥,李玄霸平时将它缠在腰间,甚少使用,现在见敌人越来越多,倒也不再托大,紫虹抽出,闪电般刺向关子墨的喉咙。

    关子墨的分水刺举起,便欲将剑格开,只听到嚓的轻响,分水刺已断成两截,剑尖依然是刺向他的喉咙。关子墨心中大惊,危急关头之下,身形向后急退,身体婑了下来,在地上一滚,已滚到马车底下,方避过这要命的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