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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偏将望着窦建德走远,他对着手下大声叫道:“总管已走了,大家都降了吧!”

    战场上顿时降声一片,余下的几千名士兵纷纷抛弃兵器,抱头蹲在地上投降,至此,窦建德从河北带过来的十多万兵马全军覆没。

    杨天鹏望着已将转入山路的窦建德一行,对着蔡健令道:“先生,你留在这里收降士兵,我去取窦建德的人头,斩草不除根则后患无穷,可不能让他再回河北了。”说完,手中弯刀的刀背在马臀上一拍,“架”的一声喝叫,黑马向着窦建德追了过去。

    蔡健看着杨天鹏只一人一骑追了上去,他也毫不担心,因为他知道以杨天鹏的武功来对付窦建德,还不是手到擒来。

    芳草地,马碲疾,山路渐崎岖。

    窦建德一行快马加鞭,很快便已沿着山路向西面跑出了十多里。此时天空中乌云密布,天地间瞬时间便如黑夜,电闪雷鸣了起来,几声霹雳过后,竟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势越来越大,其中夹杂着几道雷鸣,霹雳如火蛇般在天空中乱窜。

    雨点击在面庞上令人生痛,但窦建德的心中更痛,皇图霸业一息间消散,现在还像只丧家之犬般惶惶而逃,风雨中,在他们身后的百多米远,一匹黑马如幽灵般紧紧地跟着,马碲的声音就像摧魂之曲。

    这时候跟在窦建德身后的十多名骑兵早已留意到了杨天鹏,发现他像吊靴鬼似的纠缠,其中一名士兵大声喝道:“总管,你和小姐快走,我们处理了这贼人再跟上。”说完,十多名骑兵掉转马头,迎着杨天鹏冲了过去。

    狂风暴雨中,十多名的骑兵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很快便已冲到了杨天鹏的前面。

    一道刀光在风雨中爆起,犹如天空中的闪电一般,刀光霎时便从这些骑兵的身上掠过。

    没有兵器的碰击声,也没有士兵的惊叫声,这十多名的骑兵还在马背上,马匹从杨天鹏的身边跑出了十多丈远,才看见这十多名骑兵的上身忽然断成了二截,断了的上身才纷纷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在这一刹那间,冲向杨天鹏的这些骑兵已全部毙命。

    窦二娘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她就跟在窦建德的身后,此刻她伏在马背上,回头看着这些骑兵忽然全都断成了两截,而那匹黑马依然紧紧地跟在自己的身后。

    窦二娘的心如寒冰,神志愰忽了一下,胯下的马匹前碲突然踏空,“呯”的一声整匹马跪到了地上。

    窦二娘猝不及防,身体从马背上向前飞起,飞出了十多米后,眼见就要跌到地上,这时身边倏的伸出一只手来,一下子抓住窦二娘的腰带,将她提到马背上,原来在这一瞬间,却是窦建德将她接住了。

    窦建德将窦二娘放在自己的身后坐定,然后说道:“二娘,抱紧爹。”

    现在两人共乘一骑,速度自是慢了下来,窦二娘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黑马,她急道:“爹,快放我下来,这样只会令我们都走不了的。”

    窦建德叹了口气,苦笑地道:“二娘,那你自个走吧,爹留下来去挡住李世民…”他的声音未了,忽然觉得身上一麻,顿时便已动弹不得,原来却是窦二娘伸出手指在他背后的大穴点了一下,将他的穴道封住了。

    窦二娘轻声地道:“爹,过了这个山弯,我将你藏好,还是由女儿来将他引走吧,你身上的穴道很快就会解开的。”

    他们的马匹很快便转过了一个山弯,窦二娘看着山弯已挡住了杨天鹏的视线,连忙伸手抓住窦建德的腰带,将窦建德整个身躯都提了起来,瞅准路边的一棵大树,将窦建德抛上树冠上面藏好。

    藏好了窦建德,窦二娘用力将马鞭挥到马臀上,马匹骤然吃痛,跑得更快,就这样又跑了四五里,山路突然变得险峻,山势更加崎岖,前面不远处隐隐传来了“哗哗”流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