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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看她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醉曦没时间搭理,她只是闭着眼什么都不愿说,不愿看,幕清除了少数时间不在,几乎一整天都腻在她身边,就算不说话,也要呆着。

    而一心本着要去追幕清的无渊见到此场景,也不禁腹诽,别人都不愿意搭理他,这个人自尊心不是很强吗,干嘛还要用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醉曦却是不知道某些人的想法,当然知道了她也不会有任何反应。只是时间已经过了三天,那个人,竟然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闭着眼,脸色如往常一样的苍白。这两天她让秋鸢给她找了些看似平常的青栾花,在仲夏时常开的,一种粉色的花朵,形似铃铛,可花香清淡,这种花的花粉有宁神的作用,可是他们不知道,这种花粉一旦和流鱼草混合一起,就是一种极为有效的止痛剂,而那香炉里的成分,就有这种流鱼草。

    流鱼草,顾名思义,其形如鱼。

    只不过这样做的代价,也是很大,至少在接下来的几天对她的代价很大。

    幕清也疑惑为什么她身体没有异常,醉曦只说是内力抵抗,都是屁话!

    她不想在他们面前露出那副任人宰割的样子,脆弱得不堪一击,当初一个不小心被他们看去了,已经是极大的失算了。

    可是,不能再等了,等不及了!必须会隆城去,养伤也得自己养!

    “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日我要回去。”空寂的房间,她开口道。

    幕清正斜倚在一旁的贵妃椅上看书,听到她的话手里的书卷哗的落了下去,赶紧弯下腰去捡,“手软了,可能看久了,”他笑了笑,“大概累了,我扶你出去走走怎么样?”

    醉曦静静地望着他。

    他走到床前,“我看看你的伤,昨天好像……”

    “已经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结痂了。”

    “来这你还没出去过,我扶你出去走走。”

    醉曦垂下眼睑,沉默了良久,就在幕清以为她会拒绝时,她点点头,“你替我拿件披风。”

    “好好好。”

    他走到衣柜前取出了各种各样的,想了想就选择了一件颜色素淡的走了过来,“当时我准备了好多好多你的衣服,春夏秋冬的衣物都备着呢,看来我的未雨绸缪是对的,还是可以用上。”

    床上是一件淡红的外袍,是今早秋鸢准备的,幕清探下身为她小心穿上,再系上披风,到了夏天,她却还要系披风!醉曦不可察觉地勾起冷笑。

    一副残破的身躯罢了!

    外面的阳光并没有前些天的烈,只是微微刺眼,她所在的房间是后来幕清特意为她留着的,环境清幽,一出门,花香扑面。

    蝴蝶飞舞,芳草萋萋,天色净蓝,偶尔有燕雀飞过,无痕无迹。这场景颇为安静且美好。醉曦伸出手,金色的阳光穿透白皙透明的指尖,温暖驻留。

    幕清侧过头,就看到身侧之人恬静幽雅的脸庞,长长的睫毛投下一段剪影,嘴角轻轻牵起了一个不算明显的笑意,墨色的眼眸安然清雅,素色的披风曳地,她就站在那里,如同太阳下亭亭玉立的青莲,美好得令人怦然心动。

    他有些心慌地错开留恋的目光,对于自己的紧张仍旧觉得不可思议,这种心跳,似乎不太正常。

    “是不是感觉很好?”他问道。

    “不错。”

    他站过去想要伸手扶她走下台阶,醉曦却轻轻地避开,“我还没有残废。”说完就自己慢慢往下走,事实上,她腹部的伤口牵动着,还有有些撕裂的疼。

    幕清瞧着自己的手,苦笑一声,立即跟了上去。

    “我明天要走。”她再次重申。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醉曦面前,“你的伤还没好,等好了再走吧。”

    “我有事,必须走!”嗓音像是金玉佩响,清寒而不容置疑。

    挺直的脊背似乎微微弯了下来,幕清难得一见的颓然,日光落到他额前的碎发上,“姐,你变了好多。”

    醉曦抿着唇,说多了,都是错,不如不说。

    “姐,现在你站在我面前,为什么我都感觉不到你活着?你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可我感觉你是一滩死水,甚至对我的关心,我都丝毫感觉不到,你说,是我的错,还是姐姐,你错了?”这是第一次幕清这样直接无情地说出了他的想法,直接戳开她屏蔽他的布条。

    阳光洒在身上,感觉不到暖意。

    “也许,此后是,别无他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