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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熟悉的嗓音穿过轻纱飞了进来,她看到那人端着碗东西,一如既往的冷漠。她闭上眼不愿说话,事实上她没有丝毫力气去回答。

    南逸辰也不多说,只是坐到床边的凳子上,将熬好的粥放到案上,“先吃点东西。”说着他不给人任何机会反抗,将人扶起用一个枕头放到她身后。

    在接触她的身体时,他手微微一顿。那个人还在发抖!直到现在,还在抖!

    “我喂你。”现在她肯定没有丝毫力气。

    醉曦瞧着那人,看着喂到嘴边的白粥,想抬手拒绝的力气也没有。只是歪过头避开,“碧琪。”她轻轻吐出一个名字,那仿佛用尽了所有精力。

    南逸辰放下勺子,沉默半晌。

    “让我来吧。”清朗的男声插进来,没有以往的轻佻,正经严肃。梵萧走进来,接过南逸辰手里的碗,“我来吧,碧琪,不太方便。”

    南逸辰眉宇间的阴寒有如实质,眼里的冷光锐利无情,像是一把薄而利的匕首刺来。却只听到那人低低的一声“好”。

    她的脸色不是很好,苍白如纸,靠在枕头上,连睁眼都觉得费力,喂粥的时候只是机械地张嘴。梵萧不再叽叽喳喳,安静异常。

    眼见粥见底了,醉曦疲倦闭眼,梵萧赶紧将软枕放下,把被子的一脚掖掖。“你睡,我陪你。”醉曦没有回答,昏昏沉沉地睡去。

    ……

    “秋鸢,你陪我去逛逛好么?秋鸢?”碧琪抓住某人的衣角不停地晃动,明亮的眼满是哀求和狡黠。

    秋鸢不可察觉地皱眉,但眼中却是无奈和纵容,“碧琪,你真是,难道不怕宫主了?还是说在你眼里,美男比命更重要?”

    放开袖子,碧琪撇撇嘴,“你知道了?我就是想,去看看,谁叫他长得那么好看。彬彬有礼的,多像个君子。不过他总是和他姐姐在一起,真是。”

    她说的自然是西陵陌,那个人长得是不错,温润如玉,风度翩翩,也难怪碧琪会一时迷恋那躯壳。“如果我记得不错,他现在应该是和陈子舒在一起,你确定要去?”

    “他们在一起?西陵蒂也在?”

    “不知道。”

    碧水池边,垂柳依依,清风徐来,水波轻荡。

    西陵陌看了一下棋盘,手里的棋子落下,清脆的落子声尤为明显,陈子舒瞧着局势,轻轻一笑,拂落掉在袖间的落花,动作优雅,“我又输了。”丝毫没有技不如人的尴尬。

    西陵陌勾起嘴角,温雅如春花,笑容温柔似春水,却不是嘲笑,“子舒兄棋势凌厉,步步为营,可是却少了一份平和,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陈子舒知道这话里的客气,哪里是少了平和,分明是烦躁不已,他不欲多说,“大概是昨夜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西陵兄不必挂心。”

    知道他有自己的考量,西陵陌也不为难,只是起身,看向一旁的碧水,“既如此,子舒兄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我想好好走走,一睹庄内的风景。”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待客之道。“陈子舒也站起来,“不如我陪你如何?”

    “甚好。”

    微风拂面,墨发飞扬,两人边走边谈,美景如斯。一路上经过的侍女不由得微微红脸,常年呆在庄内,她们极少见到如此出色的男子。“秋凌山庄不愧是天下第一庄,这气派,还有这格局,果然不负虚名。”

    “哪里。”陈子舒客气,“家父不过是喜爱摆弄些花花草草。”

    西陵陌笑而不答,花花草草?这里面培育的花草,哪一种不是在市面上炙手可热。“这个园子,是伯父专门用来培育花卉的?”

    “自然,他喜欢摆弄这些东西,平日里无事总爱亲自打理。他也总是会有稀奇古怪的想法,当初我记得他一直想办法让桃花和梨花一同绽放,后来不了了之,我为此还嘲笑了很久。”

    “伯父,真是很有趣的人,”想了想还是补充道,“也很有,情趣。”

    陈子舒蓦地笑起来,笑容似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