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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凄凄,树影婆娑,枯枝在空中张牙舞爪,如同干枯的五指凄厉地要抓住仇敌心脏,向外延伸,尖锐向内,几天前的雪点缀其中,晶莹闪闪,看不出来是碎玉琼枝,倒有些像白叶残肢苟延残喘。

    脚尖一点,青丝凌厉地张扬,黑眸沉沉望不见其中,仿佛平静大海,又似风云席卷。

    “好久不见,岚雪!”

    前方的人缓缓转过身,表情无辜而唇角上扬,“阁主,好久不见。”话落间,三十几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飞来,将梵箫和醉曦团团围住。

    “知阁主是一个不喜废话的人,我且就不浪费时间了。”她举起手,猛地放下!三十几个人立刻群起而攻之。

    出手狠绝,招招致命。岚雪恨不得她死,正如她一样!

    梵箫和她多年的朋友,默契自然是不必多说,配合得天衣无缝。尽管这批杀手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却也经不起醉曦的实力碾压,更何况,醉曦能够爬上鎏苓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靠的有谋略,更多的是她的武力。

    手起,刀落,血起,人倒。

    剩下的人有些瑟缩地往后退,已经不敢主动攻上去。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不是人!

    紫衣被血浸染,如玉的脸颊上溅满鲜血,她轻轻眨眼,血珠顺着眼角掉落,像是血泪,又如同索命阎王。

    “啪啪啪”几声,击掌的声音在死寂的空气里尤为刺耳。

    “想不到阁主的功力真是日益精进,真是佩服,不过,也不知道您亲爱的弟弟,还有没有命看您的雄姿英发了。”

    醉曦紧紧地盯住她,“你搞的鬼?”

    “那倒不是,只不过壶刑楼左使,人人得而诛之。”

    梵箫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慌。却又听岚雪道,“阁主大概不知道,壶刑楼所作所为不能为正道所容,早就在几个月前王家白家秋凌山庄等商量剿灭大计,预备在青玉峰擒左使饶邪魔外道的军心,只怕此刻,他正面临着十几个门派的围剿。阁主,就算你神通广大,恐怕令弟,也得丧命野外!”

    手下的剑血珠连成一串一串的,肮脏的白雪像是褐色泥土,血滴下去看不出颜色,很快融入不见。

    “无碍,他若是死了,也有你下去给他陪葬,黄泉路上,他不会太寂寞。”

    大约是没料到她能如此平静,这番话出乎意料,不只是岚雪,就连身边的梵箫都没反应过来,幕清之于她有多重要,他不会不知道,可以说他比醉曦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就是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她身子一掠,像是鬼魅一般穿梭在众人之间,不过一瞬间,她已经站在岚雪面前,出手狠辣,右手扬起,以手为刃劈下,岚雪见此立刻往左边闪过去,醉曦眼里冷冷的笑意令她感觉到一丝不安,腰间一痛,她震惊地垂眸,原来她左手正握着一把软剑!

    右手分明只是虚招,真正地杀招是在软剑上!

    醉曦手不受控制地颤动,也正是由于那点颤动,也让岚雪躲过一劫,并未伤害到她的要害。体内的内力瞬间仿佛虚无,不过也很快恢复,她原本要趁机转身钳住岚雪,可刚刚内力根本不足以支撑她灵活地动作,腿脚一滞,这空档岚雪逃出她的攻击范围,右脚反旋,正踢在醉曦的腰腹间。

    “看来药起作用了。”

    醉曦不语,再次攻击上去。

    梵箫管不着那边,他只得先解决身边的虾兵蟹将,说是虾兵蟹将,实则实力不可小觑,至少之前他们的人海战术让他疲惫异常。

    岚雪的功力本就比不上醉曦,能够支撑到现在不过也是凭借着醉曦中药后实力下降,只是虽然她表面上不在乎,但内心早已经是急躁,她在担心幕清,所以更多的时候她顾不得许多只攻不守,身上添了诸多伤口。

    “阁主,你还要打吗?”岚雪气喘吁吁地闪过杀招,“梵大公子的死活不知道您在乎还是不在乎?”

    醉曦一击落空,听此言侧过头,就见梵箫被人钳制住,脖子被鲜血淋淋的剑指着。

    她咬紧牙齿停下来。

    “哈哈哈哈,想不到啊,”岚雪开心异常,笑得欢快,“阁主还是个重情重义的家伙,只是,可惜了……”

    “醉曦,别管我!”梵箫死死地望过来,眼里猩红,“走啊!救幕清!”

    醉曦手控制不住发抖。

    一边是她视若生命的幕清,另一边她一生挚友是梵箫。

    “别让我再欠你!”

    “你何曾欠我。”她轻轻道。

    岚雪突然攻击过来,她一时不察,闪身避过,一柄剑蓦地刺过梵箫腹部,顿时鲜血喷涌。她目眦欲裂,心神俱颤,动作凝滞。

    身子一下子被擒住。

    “醉曦!”

    “幕清身边有我所有的暗卫,他不会有事的。”醉曦轻轻道,“所以,你也不能有事。”

    “可惜,他不值得。”岚雪结果话,“阁主,你看错人了。”

    ……

    ……

    南逸辰赶去青玉峰时,到处都是尸体,一层一层地堆积起来,如同坟场,四周还有呜咽的风。

    还有二十几个人包围着,有秋凌山庄的人,西陵家,白家,王家……

    南逸辰让鎏苓宫的人加入,鎏苓宫的人实力自是不可小觑,很快战局发生了变化,南逸辰纵身跃入被围剿的人,白影太过招人,以至于令在场的人不得纷纷侧目。

    幕清右手一紧,身体一轻,被人直接带走。

    “醉曦呢?”南逸辰直接问。

    “姐?她不应该在京城吗?

    醉曦没有来?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