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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樱一步步走向院外,从前这儿种满了她最喜欢的绿梅,十分雅致,如今关在屋中一年,一切都变了。

    新来的婢女不甚了解玉芙阁,还是洛心嘲讽的时候说漏了嘴。

    说是因为清格格不喜绿梅,让人把绿梅全给砍了,种了几棵桃树在外面。

    青樱不禁泪流满面,恼怒之下让人把桃树都给砍了。

    第二天午后弘历才来看望青樱,青樱看着眼前的人,明明熟悉无比,却又无比陌生,眼中的欢喜渐无,说话的声音都淡淡的。

    “青樱,既然禁足已经解了,以后就安心待在玉芙阁,万万不要再生事了。”

    青樱心中一瞬间的失望,想在弘历的脸上找出她曾经的少年郎。

    无语凝噎,她没想到弘历见她第一眼,竟说出了这样的话。

    只是禁足了一年,有些东西她在深夜中全然都想明白了,低着眸子声声应道。

    “你能明白就再好不过了,本王知道你的性子倔强,生怕你又想偏了。”

    弘历握紧青樱的手,看着她的脸斟酌开口,“从前富察褚瑛为难你的事情,你也别记在心上……毕竟褚瑛心中委屈。”

    青樱有些发怔,原来是她一厢情愿,总以为弘历什么都不知道,原来她所受的一切王爷都一清二楚。

    她又何苦让阿箬去向王爷传话呢?富察褚瑛成了庶福晋有什么好委屈的,若不是她,富察褚瑛还只是个格格呢。

    那她这一年的委屈呢?

    青樱的手用力挣脱开,恨声道,“褚瑛委屈?那妾身又何尝不委屈?”

    从弘历的角度看去,青樱确实不算委屈,在皇阿玛盛怒的时候,他还失了智般护着青樱。

    在后宅的时候,他暗地里让王钦照顾半分,若如没有年少时的情意,青樱在王府已经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现在不过消瘦了些,算什么委屈?

    “够了,不要再胡闹了下去了,本王没有闲心陪着你再胡闹了,本王已经做的足够多了。”

    青樱实在不明白弘历口中的足够多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指不闻不问把她关在了玉芙阁?心中难免失望。

    青樱心中想着额娘的书信,也许额娘说得对,真心算不得什么,不如去拿真心去谋应得的那一份利益。

    明明自己从前是有资格做面前人的嫡福晋的。

    青樱压下心中的不甘,“妾身明白了。”

    旋即伸出手想要握着弘历的手,弘历看了看屋外,莫名一阵生疏,“院中里的桃树呢?”

    “弘历哥哥忘了,妾身最是喜欢绿梅,从前这儿种的是绿梅,每年冬日,妾身还同王爷赏梅呢,妾身让人将桃树砍了,过两日便栽种绿梅。”

    青樱的声音渐渐柔下来,忆起从前美好的回忆,眸子软下了几分。

    弘历看向外面光秃秃的地方,他竟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清冷蕊极爱桃花,外面的桃花是她在福晋的默许种下的,起先只种下了两棵,过了两个月绿梅疏于照顾,树叶发蔫了,便都换成了桃树。

    他原以为禁足一年青樱的性子会好些不说像清冷蕊般温柔和婉,没想到竟越来越偏执。

    竟然直接让人给砍了,轻声哀叹一声,便借口说着书房有事,匆匆离开了玉芙阁,当晚便宿在了仪景阁。

    亥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全然不像白日里的好天气。

    弘历此刻有些庆幸自己因为绿梅一事去了仪景阁。

    与其在玉芙阁看着青樱的冷脸,不如此刻软玉入怀来的快活。

    感觉到怀中人在紧紧发抖,弘历把曦月紧紧拥在怀中,给足了怀中人安慰。

    外面雷声作响,两人并未说话,曦月依偎在弘历的怀中,借着烛光看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