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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内部像是巨型巢穴,到处都是通道,电梯。

    郑安迈步前行,通道上方不时闪过一道红光,那是义眼在扫描他的身份。

    尽头,大红木门上嵌着金色门钉,看似与金属通道风格迥异,却又符合大明皇宫的身份。

    作为锦衣卫镇抚使,信王心腹,郑安时常进出皇宫,内侍自然认识。

    两名内侍没有说什么,推开大红木门,显露出偌大空间。

    地面铺设着石砖,汉白玉材质。

    头顶是蓝色天空,飘着白云。

    当然,天空是全息影像。

    虚假的阳光照耀,洒在乾清宫的金瓦上。

    大殿前方,停着一座驾辇,绘着龙纹。

    十多位侍从侍卫站在其后,拱手侍立。

    郑安自然知道驾辇内坐的是谁,他快步上前,拱手请安。

    “王爷。”

    “郑安来了,近些说话。”

    驾辇被纱罩笼住,传出苍老的声音。

    郑安小步走近,弯腰垂首。

    “说说吧,吴钧一事如何了?”信王朱由检隔着纱帐问道。

    “回王爷,此事……”

    郑安低声说着,将南洋街中发生的事情一一讲出。

    “……又是如此,安墟铸造局。”信王的话中带着怨气,声音发冷。

    吱吖!

    乾清宫大门打开,两队小太监先行走出。

    “九千岁到!”小太监高声唱名,声音尖利。

    郑安站直了身子,却还是低眉模样,不敢直视前方。

    眼角余光中,一抹大红走出乾清宫。

    魏忠贤,大明九千岁,他面白无须,微胖,脸上挂着淡淡笑容。

    他穿着大红宫袍走下台阶,身形却在慢慢升高。

    或者,不应该用‘走’这个词。

    宫袍下是无数细足爬动的机械结构,托举着魏忠贤的身躯。

    “九千岁。”

    驾辇的纱帐拨开,一直没有露面的信王走出。

    与苍老的声音不同,信王的面容十分年轻,二十出头出头模样。

    看上去,和天启帝的画像有七八分相似。

    不过,苍老的声音和黯淡浑浊的眸光都昭示了,信王的面容是一副义体。

    “王爷,圣上身体抱恙,无法接见。”

    魏忠贤笑眯眯的说着,细足托举他的身躯,一副居高临下模样。

    “嗯,有劳九千岁了。”信王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沉声点头。

    “圣旨到!”

    忽的,乾清宫内又走出一名小太监,高举龙纹卷轴。

    随着小太监的高声宣告,卷轴投射出全息影像,显现旨意的全文。

    圣旨的内容,是对这场纷乱的处理结果。

    除了毫无营养的责问,唯一的处罚是魏忠贤被罚俸三年,以示警戒。

    听到这样的处理结果,郑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却又无可奈何的跪倒。

    “王爷,还请回吧。”魏忠贤笑眯眯的说道。

    信王朱由检没有回应,默然坐回驾辇。

    四名侍从抬起驾辇,信王带人离去,而九千岁魏忠贤仍旧站在乾清宫前。

    长长的通道内,

    郑安欲言又止,屡次想要出声。

    “先回府上。”

    似乎猜出郑安想法,信王低声说道。

    片刻之后,数艘飞舟离开大明皇宫,朝着西南方向飞落。

    密集的建筑群中,有一栋朱红色大厦格外显眼。

    这一栋大厦,是信王府。

    按照大明祖制,朱姓皇室封王之后,是要前往封地就藩,不得居住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