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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谦刚要开口,一只略带冰凉和熟悉香味的手,却轻轻捂住了他的嘴巴。

    郑谦一下子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许姐,你……”郑谦压低声音。

    许玲慧有些幽怨道,“你个没良心的,我在酒店开了房,还准备了你最喜欢的那套蕾丝睡衣,可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你都没接……”

    郑谦苦笑,“许姐,这……这也怨不得我啊,我那会儿还在市纪委的审讯室里关着呢!”

    “我知道,你心里啊,可以装下的任何人,唯独放不下我这小女子!”许玲慧叹道。

    郑谦忽然挣扎着起身。

    可还没起来,就被许玲慧给按着躺下了。

    “你别动,躺好,你身体还虚弱着呢!”

    郑谦的眼睛上盖着厚厚的纱布,他侧头看向许玲慧那边。

    “许姐,那啥……你是刚从酒店赶过来吗?”

    许玲慧白了一眼郑谦,才意识到,郑谦这会儿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眼神。

    “不然呢?我也是看到新闻,才知道你被市纪委的人带走了的事儿,所以我就匆忙赶了过来!”

    郑谦嘴角掀起一丝弧度,“那许姐,你现在是不是就穿着那件睡衣啊?”

    许玲慧瞬间就明白了郑谦想的啥,她抬手在郑谦的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你少在想那些有的没的,你现在眼睛伤着呢,我那蕾丝睡衣套在里面,你啥也看不到!”

    “那有什么关系?我眼睛没事儿了!”郑谦心思瞬间热切了起来,伸手就去解开蒙在眼睛上的纱布。

    许玲慧急忙按住了郑谦的手,“别闹!”

    郑谦刚要开口,忽然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小手钻到了被子里面,顺着他的大腿往上走。

    “我知道你憋着慌,但是现在你的眼睛还不适合拆开纱布,你再忍忍,等你好了,让你看个够!”

    许玲慧轻声细语。

    说话的时候,她的两只手全都伸进去了被子里面。

    郑谦躺在病床上,脸上蒙着纱布,表情古怪中带着一丝享受。

    约莫半个小时后,许玲慧接了一个电话,拖着有些酸痛的手臂离开了,临走前,还给郑谦换了一条裤子。

    郑谦这边刚躺下,忽然房间的门又被推开了。

    郑谦下意识的开口,“怎么又回来了?要不干脆……”

    “什么意思?”

    阮轻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直接让郑谦一个激灵,嘴里剩下的半截话语,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怎么换人了?

    他还以为是许玲慧又回来了,还准备让许玲慧留下陪他一块儿睡觉呢

    结果是阮轻舟!

    这郑谦刚刚那话要真说出来了,恐怕后果难以想象了。

    “没啥,刚刚有个朋友来看我,刚离开,我还以为是他呢!”郑谦随口道,心脏却扑通扑通的狂跳。

    阮轻舟不疑有他,毕竟这里是南云市,郑谦之前在这边任职,认识的人不少。

    即便这会儿天色都晚了,也还会有一些人过来的。

    “阮姐,你怎么这么晚过来啊?”郑谦岔开话题。

    阮轻舟提着一个饭盒来的,她拉开椅子坐下,一边给郑谦往外装鸡茸粥,一边道,“县里那边抗洪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了,接下来就是灾后重建的工作,林书记返回市里处理事情,我就跟着来了!”

    郑谦听明白了,阮轻舟没说的是,她就跟着来看看自己这句话!

    林立恒返回市里面处理的事情,肯定就是赵昌浩的那件事儿了,他要趁热打铁,及早的将医政改革的试点政策推行的方针给定下来。

    不然,保不准中间又会出现什么变故。

    郑谦从床上坐了起来,尽管刚刚已经吃过了晚饭,但是阮轻舟的一番心意,他也不会浪费,所以还是乖乖的张嘴吃了下去。

    “对了,阮姐,有件事儿得跟你打听一下!”郑谦忽然道。

    “什么事儿?”阮轻舟的声音平静,即便是郑谦蒙着眼罩,他也能够想象的出阮轻舟此刻的脸上的表情。

    “我在去阳雍县当救灾志愿者之前,我给你打过电话,但你没接!”郑谦道。

    “嗯,那几天很忙,整天都在灾区安排各种救灾措施!”

    “我打那个电话,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的,他叫何达康!”

    “河旷采砂公司的老总?”

    “对!”郑谦道,“我听说,这次山阳镇的山阳湖之所以会在雨季决堤,造成大面积的洪灾,原因就是这个河旷采砂公司的老总何达康违规采沙所致……”

    阮轻舟停下了手上喂粥的动作,“你还听说了什么?”

    郑谦对阮轻舟没有保留,而且,阮轻舟也知道郑谦跟谢向山之间的一些旧怨。

    “我还听说,这何达康跟向山地产的谢向山认识,而且,极有可能这个河旷采砂公司就是谢向山一手扶持起来的!”

    阮轻舟瞬间明白了郑谦说这些话的意思。

    “你是想就洪灾这件事儿,追究河旷采砂公司的责任,从而追究谢向山的责任吧?”

    阮轻舟问道。

    郑谦点了点头,“不错!”

    “郑谦啊,我知道你跟谢向山有旧怨,再加上凤鸣山投资的那件事儿,这谢向山的手段的确是令人不齿!”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此次山阳湖洪灾的事儿,奈何不得他谢向山!”

    “为什么?”郑谦问道。

    阮轻舟顿了顿,嘴里道,“其实,你说的这些情况,我在去阳雍县第一天就已经知道了!”

    “还有,郑谦,你知道为什么阳雍县的前任县长为何病倒的这么巧妙吗?就在洪灾发生之前突发疾病,然后上面让我顶替上去?”

    郑谦摇了摇头,“不知道!”

    “河旷采砂公司的背后,如果没人支持,他是做不到在阳雍县如此横行霸道的!”

    “阮姐,你是说,河旷采砂公司的背后是阳雍县的前任县长在……”

    阮轻舟点头,“不错,根据我们的调查,谢向山早在十年前就认识了阳雍县的前县长,也就是黎军文!”

    “那时候的黎军文还是县建设局的副局长,谢向山跟他走的很近,后来,才慢慢的扶持起来了何达康,在阳雍县成立了一个采砂公司!”

    “何达康早些年,就是谢向山手底下的一个马仔小头目,深受谢向山的器重,这么多年来,向山地产的很多项目,所用的沙土石头,全是来自于河旷采砂公司!”

    “也是因为谢向山打通了上下游的渠道,这些年,他赚的盆满钵满!”

    “去年的时候,山阳湖下游的河道,几乎被挖了一遍又一遍,根本就没有多少沙土,但是向山地产手头上还接了一个大项目动工在即!”

    “何达康提议,要去原本划定的山阳湖水库下游采砂,但是黎军文提出了反对意见,因为那样一来,可是会动摇山阳湖水库的堤坝根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