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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所推演的步骤指向着的路应该在东路。这石子路曲折延绵,乍看通幽深邃,一望无际,摸不到边缘。

    即便前方有多艰难,有多复杂,朝阳公主朱梦曦决不会为此而停止前方的步伐,因为她深信知道,如果把自己换作成他的话,也会作出和自己一样的选择。

    她徒步前往,绝不会因为路途坎坷而心生放弃,硬着头皮去拯救他,哪怕出现浑身乏累的情况,也不甘心回首退出。

    两人相恋,可能会签订海誓山盟之约,履行彼此间的承诺,完成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诺言;亦可能会遇到种种挫折和烦恼,最终决定彼此放手,各自追寻自己的未来。

    当朝阳公主朱梦曦走了一个时辰后,她终于到达了海盗大本营的所在地。她悄悄地潜入了大本营,她发现陆雍鸣被关在一个十分狭窄的牢房里,周围还有几个海盗在守卫。

    朝阳公主朱梦曦心中焦急,她必须想办法让陆雍鸣脱离险境才是,这是最要紧的。

    于是,她窥视着牢房内部的结构以及海盗的动向。经过一番缜密的分析以后,她发现了一个可以利用的漏洞,牢门的铜锁并没有那么坚固。

    如果猜得不错的话,海盗们轮流值夜班,每次换班的时候,都会打开牢房的门,让新的守卫进去。这个时候,如果能够让陆雍鸣趁机逃跑,就有可能摆脱暗牢对他的束缚。

    夜晚时分将至,天空中悬挂着一轮朦胧的月盘,划过了一道道笔直的星河。

    她在牢房外面静静地等待着,等待下一个守卫的到来,她就可以行动了。当门打开的时候,她偷偷地将一个小石子扔进了牢房里,吸引了守卫的注意力。

    很快,海盗的注意力被石子吸引到了一处,朝阳公主朱梦曦借此机会拿起铁丝把铜锁的孔撬断,走到了陆雍鸣的面前,看着熟睡着的他,叹气嘀咕道:“哎!还得本小公主找你找得好辛苦,费劲心思的来救你……可是你倒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睡着了,真是享受啊!早知如此,本小公主就不过来救你得了。”想到这儿,越想越气,掐住他的脸就如同薅羊毛般不知深浅,痛得他从睡梦中立即醒了过来。

    他惊声道:“朝阳公主!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你怎么来了?是来救我的吗?”

    朝阳公主朱梦曦觉得自己幸苦来救他,他连续提出的几个问题好似傻子般才问的这些问题啊!让自己很是无语,不知道怎样回答他才算是对他的尊重。她于是撇开话题,“别再问那么多了,本小公主先救你下来再说!”随后,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小刀来,朝着绑住陆雍鸣的那一根根捆绳划去,切断了后,环顾四周有没有海盗,便淡道:“别说话,此地不宜久留。在海盗守卫没发现咱们之前,咱们尽快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

    “你一个大老爷们的,可是什么可是,这就没有胆了?害怕了?”朝阳公主朱梦曦急忙拽着他冲出了牢房。

    就当他们俩要冲出牢房时,只听牢房的石壁上空,“哗啦啦”的铁链声涌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四根宛若臂膀还要粗大的铁链系着一个充满锈气横生的铁笼,从上猛地直掉而下。

    “咣当!”

    “锵!”

    铁笼死死的扣住了两人,令他们无法出逃。

    “可恶!究竟是谁?”朝阳公主朱梦曦怒言道。

    从侧门走出来的海盗二当家哈哈大笑起来:“小妮子,咱们又见面了!”

    朝阳公主朱梦曦顿时气得牙齿发痒,已经完全不知自己的身份了,扬起袖子,破口大骂,令得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尤其是看到陆雍鸣的表情尤为明显,简直用一个字来形容“绝”。

    随后,骂完脏话的朝阳公主朱梦曦依旧怒火攻心,恨不得用修长的指甲抓死海盗二当家的,她眼神变得冰冷异常,回眸对陆雍鸣气汹汹的说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本小公主这里埋伏着陷阱啊?!”

    被朝阳公主朱梦曦这么误会自己,他有口难辩,嘴角微颤道:“我想告诉你的,可是眼看已经来不及,就被你的话打断了。”

    朝阳公主朱梦曦也没有再多和他浪费口舌之争,当前的形势应当解决眼前的问题。

    在铁牢笼的外面,海盗二当家时尔挑衅,仍在桀桀怪笑。此刻的氛围变得如此寒骨,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冰雪覆盖。

    海盗二当家扭着身子走进了铁牢里,望着这一对情人,说道:“喝!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你们就在牢狱里安安静静的呆着吧!呵呵……”

    这下可就无处可逃了,被厚重的牢笼押在里面,让他们的生命又陷入了危机。

    松江府衙。

    衙门大门高高耸立,门口有两个巨大的石狮子镇守,充满了古朴的气息,每个角落都透着威严和庄严。

    进入衙门,便会看到一片宽阔的院落,中间有一座高大的殿堂,正中间是一张巨大的红木案桌,案上放着一排文房四宝,笔墨纸砚无一不是珍品。案桌后面坐着一个身穿官服的官员,面容严肃,目光炯炯,似乎在监视着整个衙门。

    那位官员正是巡抚徐阶。在这个权倾朝野、尔虞我诈的官场时期,徐阶从一位刚正不阿的正直青年,逐渐变成了老谋深算的仕途之官。

    他与两名朝廷官员秘密进行关于处理周边沿海区域的商战纠纷遗留问题以及贸易给朝廷带来多少利弊相关事宜这一方面的商榷。

    商战作为商业竞争的一种形式,以价格战与市场占领战为主导,争夺市场份额,获得更多利润。商贾、士绅为了获得更多的财富,采取了各式各样的手段来攻击对方,例如诽谤、斗殴、抵制等等,从而来达到自己的个人目的。获胜的一方不仅能得到失败方的所有物资及地位,还能占领对方的领地,供己方的填充。

    由于商业资本主义的不断扩大,商人的社会地位也逐渐的提高,他们之间的竞争也愈加的变得激烈。与此同时,官商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复杂了起来,官府对商人所缴纳的税费和管理机制也越来越严格,就此商人与官府间上演了一出精彩的拉锯战。

    “近些年来,海域商贾自从赚足了钱以后,地位直接飙升,对咱们朝廷这几人那是爱答不理的,之后再次见面就愈来愈变得嚣张跋扈了起来,他们的表情简直是目中无人……就连东南一角的海盗团伙也蠢蠢欲动,不仅搜刮沿岸大量金银财宝,而且还与商贾、士绅做起了交易来,咱们不加以遏制的话,后果将会不开设想啊!”知府县事方廉抚摸着脑袋踌躇不决地控诉道。

    “啧,依我之见,要不然写一封奏折上报朝廷,让皇上替咱们作出决断,不知方大人意下如何呀?”兼任刑部主事和刑部侍郎的张居正淡道。

    “哈哈,张主事你属实是在开玩笑吧?”方廉昂首挑眉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如今的陛下痴迷道教过深,我是基本没看到他上朝的那一个时辰啊!”

    “说得倒也是真呐,如今这天下的形势可能就要真变天啦!”

    “谁说不是呐。”

    在正堂坐着的徐阶听到他们二人在交谈此事没有明确的去向,就开口道:“你们也别为此事太过担忧,本官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不妨说来听听?”方廉和张居正同时朝徐阶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徐阶眉头紧蹙,然后深思熟虑地说道:“海盗们和商贾们之间的交易,必然是有着一个中间人的存在。只要咱们找到这个中间人,就能够掌握他们的一些情报,甚至可以拉拢这个中间人与咱们谈一桩生意。之后一旦达成共识,剿灭这群匪徒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吗?如此一来,咱们不仅稳固了江山社稷,平息天下人对海域商人的愤懑与怨恨,日后还可能赢得陛下对咱们所做的一切有了全新的看法,更会倾向咱们这一方,到时候我看严嵩还怎么跟咱们斗!”

    “如此甚好!”方廉点了点头,“只是要想办法让陛下批准咱们的这个策略,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呐……这又该怎么办呢?”

    “这个……”徐阶又一次地皱起了眉头,“我会想办法的,不过需要一些时间和机会。”

    张居正微笑着说道:“那就拜托徐巡抚大人了。”

    “没问题,为了咱们这几人的前途着想,我一定会尽力而为。”徐阶站起身来,面带坚定的表情,说道:“就请诸位放心,我定不辜负众望,给我些许天,定会给诸位大人一个比较满意的答复,我还有其他事就不款待诸位了,那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徐巡抚大人,我等等着你的消息传来。”

    “告辞!”

    “告辞。”徐阶目送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