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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男子吓唬王翠翘道:“这个嘛……之后咱们也不太清楚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了?估计吧,约莫是被斩立决了吧,或者会是吧。”

    王翠翘摇着脑袋,后退了几小步,说:“不可能这么快的……你一定是在撒谎!一定是这个样子的!!”

    妇孺见状,伸出手来,搭在王翠翘的肩上,进行抚慰王翠翘,“其实,你也别太在意,他只是这样说一说而已,你别太放在心上了。”

    经此一说以后,王翠翘心情颇为好受了一些,或许即便有一线希望在,她都不会放弃。

    王翠翘于是便匆匆忙忙地回到房间内收拾东西,等到夜里再出发前往嘉兴县衙,欲一探个究竟。

    夜晚将至,天色已不再那么明澈,周边的树林被暮飔吹得瑟瑟作响,凉爽清清。王翠翘手挎着行李包躞蹀走在落英缤纷的小道上,她仰望着满星的夜空,拿出一叠湿帕沾了脑瓜子上流淌的汗水,她看了看天色已趋于朦胧婆娑之态,脚步便快速地朝着嘉兴县衙出发。

    这一路上的赶来,她见过被倭寇焚烧夷为平地的废墟房屋的画面,不禁地长吁短叹,感慨万千,又从她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出倭寇掳夺戕濯的画面,让她心梗不由得发酸。于是,她顿足在那冥思了一会儿,仿佛看到了冤死的亡灵,合起双手做了为他们超度的手势,以表对这些亡灵的敬意。

    王翠翘做完了这些之后,她没有多些犹豫,就撒腿大摇大摆地朝前行去。

    嘉兴县衙内,一片阴气森森的之外,而且还很冷气凌凌。王翠翘刚踏足这里的时候,有些不大太适应这里的环境,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会儿。

    她于是跨上了梯台,力道并不是太大地敲了敲县衙府的大门,想要找胡宗宪探明个来龙去脉,“有人在吗?我是王翠翘,我有急事想找胡大人,麻烦开下门,可以吗?”

    几阵“哐当!”的声音响彻黑漆漆的月夜,惊得旁侧的街巷犬汪汪直叫,几个夜间巡游的衙役回来时恰好发现了门外的敲门之人正是胡宗宪被派往沈庄的王翠翘。他们没有过多犹豫,微微憨笑起来,便迈起灵活的脚步前来与王翠翘叙说一番,也顺带调戏调戏这个美人胚子,也不枉费在外面夜巡所带来的寒风刺骨之痛。

    王翠翘看出了这几个夜间巡逻的衙役兵在似乎打什么坏主意似的,于是沉重地哼了一声,故意吓唬他们。大晚上的,女子尖叫出声,无非是欺压良家妇女,没事找事的衙役痞子,周边的打烊行人便会出手相助,将这些衙役痞子这样的小混混给他们赶走。

    他们听到王翠翘在尖叫,立即站不稳了,不禁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生怕打烊人真的来了,那么他们作为嘉兴县衙的衙役干出这般猥琐龌蹉事情的话,肯定会败坏嘉兴县衙的名誉,更可能会直接影响到胡宗宪的治理能力。

    如果事情一旦公布于众,那可就会面临着不可收拾的境地。

    为预防此类不便,几个巡逻衙役痞子果断采取行动,迅速伸出手臂将王翠翘的嘴巴捂住,以防她有机会发出任何可能引起周围打烊人注意的“瞎嚷嚷之声”。通过这种方式,他们确保了自己的行为不会受到外界干预。

    王翠翘试图奋力挣扎着,语气坚决地喝道:“请你放手!否则,我将不得不控告你猥亵良家民女!”

    一名巡逻衙役故意装作对王翠翘的身份一无所知,他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说道:“呵呵呵,若是寻常良家女子,又岂会在这般月黑风高的夜晚,孤身离开家舍,来到县衙府外敲门,不感觉非常可疑吗?”

    王翠翘惊讶地指指点点,说道:“你们……!居然对我毫无印象?是真心的茫然无知,还是刻意的装作不认识呢?”

    “嗬!你反而质问起咱们几个了……你还不知道现在的处境有多严重吗?王小姐!?”

    “既然你们已经知晓我是王翠翘,那你们是否还知道,我其实也是徐大人深思熟虑后,安排在徐海身边的隐秘棋子?如今,徐海已然落网,身陷囹圄,这也意味着我肩负的卧底使命已圆满完成了。那么,我这个小姑娘回归原本的生活,难道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另一个巡逻衙役笑着说道:“王小姐,你这是在说笑了。咱们怎么不会知道王小姐是徐大人派遣下来安插在徐海身边的间谍呢?只不过王小姐,你回来也太是一个时候了,偏偏挑选在乌漆麻黑的夜里回来,是不是有些预谋在里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