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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行感觉浑身越来越冷。

    “快!把尸体推倒,一把火烧了!”吴老爷已是大声吩咐。

    这时城防司的人马已赶到,前来阻止:

    “此人无故死去,案件未破!今日又忽然走尸,还待查个明白,尸体不能烧!学政大人还请手下容情!”

    吴老爷骂道:“此乃凶邪施展邪术的媒介,你们来的这样晚,现在又来干扰……”

    “职责所在,学政大人不要叫我们难做!”

    双方一时僵持,眼看孟行不断打哆嗦,吴老爷急的团团转,他看到城坊司人马还在摆弄书生的尸体,心中又惊又怒:

    “既然不烧,还不快些把他搬走,离的远一些!”

    “哦……”

    吴老爷深知无气仙余化的恐怖手段,若是孟行死在府中,他难辞其咎!

    吴老爷连忙命人将孟行扶进屋内。

    孟行也知道不妥了,只感觉越发寒冷。

    吴老爷已令人在房内生起火炉,但丝毫不起作用。

    “马上去太常司寻找荀大夫,再去配一副至阳丹来!”

    满院的宾客,这时候也被城防司的人马围住,正接受盘查,一时间四处都乱哄哄一片。

    吴老爷没办法,只能交代人先看顾好孟行,随后去处理宾朋被盘查之事。

    外面的纷纷扰扰,都隔绝在房间之外。

    孟行艰难运起鼎势,运转大烹之法对抗邪气入侵。

    腹部丹田位置似有一把火烧起,两肾部位好似汤沸,自身生热,咕嘟嘟的暖流由下而上,缓解似要被冰封的身躯。

    然而冰寒邪气似乎无穷无尽,令孟行只能勉力抵挡。

    中途吴老爷回来看了一次,见孟行眉毛上都已经结霜,便知道他已被邪寒入体,如果难以破解,恐怕要一命呜呼。

    吴老爷一时间也是没有办法。

    方才那死人的仪式,是无气仙余化的招牌手段,年轻一辈的人可能不认得,但吴老爷却是印象深刻。

    只因这个世外凶邪在他年轻的时候就很有凶名,活跃在清河郡周围,不过后来销声匿迹,本以为被朝廷绞杀了,不料今日出现,竟胆大包天潜入谷哥城来杀朝廷举人!

    吴老爷心中激起几十年的记忆,顿时忧心忡忡。

    此事定然是有人请动这个凶邪,至于为何要刺杀孟行,原因也很显而易见,显然是在《千金书》一事上有人欲要致孟行于死地。

    真实的政治斗争往往十分朴实,暗杀是最多的手段,尤其对付没有什么根基之人。

    余化的手段十分诡异,竟能使一個死人潜入吴府,行刺杀之事。

    这件事已令吴老爷毛骨悚然,除了加强守卫之外,已是开始问责城防司:

    ”凶邪大摇大摆在城内活动,还弄出死人行凶这般骇人听闻的事件,你们城防司竟然一无所觉!”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此事我定要上参,你们等着吧!”

    一个学政管到了他们城防司头上,将他们骂得狗血淋头,若非顾忌此人三品大员的儿子,城防司此来的头目,定然是要发飙的。

    此时却也只能忍气吞声,显得十分憋屈:

    “学政大人,城内有国运笼罩,妖邪阴神也飞不进来,城内还有英灵定时巡视,妖邪也不敢冒犯!今日既发生这种事,定然是有人暗中包庇,使妖邪以分神附身之法偷偷潜入。”

    “能行包庇之事的定然是身上有功名的老爷!我们城防司的人说白了还是小人,小人怎么查那些大人物,除了被训斥一顿,还能有什么办法么?”

    “就说今日来您府上的贵客,便少有几人愿意配合的,我们却也无可奈何!”

    “……”

    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吴老爷一阵烦闷,挥手叫他下去。

    “吴老还请息怒!”头目下去不久,一人匆匆而来,正是城防司的司长。

    今日事件涉及吴老爷,还有一位举人,他不能不亲自前来处理。

    吴老爷对他也得留几分面子:“刘司长来了。”

    刘司长问:“那孟举人如何了?”

    “情况不容乐观,只能以至阳丹暂时压制邪力,但不是长久之计,若是有当世养灵境的高人应能拔除邪力,只是匆忙之间哪里去找?”

    刘司长道:“若是养灵境的英灵,我们也能请来,但是当世养灵境,我们谷哥城可没有,需要出城去找……”

    “不可,此时万万不能出城。”吴老爷道:“死尸吃了孟行血液,余化已能感应到孟行位置,若是出城必有致命一击。”

    “余化……”刘司长神情凝重,他比吴老爷知道的东西还多一些:

    “这个世外凶邪五十年前被朝廷围剿,侥幸逃脱之后已是长时间销声匿迹,其实不然。”

    “这凶邪修炼了分神附身之法,本尊不知苟在何处。后来出手都以分神行动,本尊是万不会出现的,所以才给人他已经消失的错觉,其实这些年他经常在外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