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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珺雁闻言微微蹙眉:

    ”大姐喜欢结交草莽,而草莽之中鱼龙混杂,多是狂悖之人,此人口吐狂言,我看也是狂士一类!”

    管家道:“这一行是读书人。”

    “读书人读圣贤书,读得愤世嫉俗不是什么好事,这类人多偏激,也不用理他们!”

    一旁的刘显赞同:“此人为求名耳,若是我等与之辩论,反而助长了此人名气,我等不予理会,便是对其最好的反击,此事过不了多久便自然消弭了!”

    周围之人顿时赞同:“正是此言之理,不要因为这個人,而坏了我们游览的兴致。许兄,请!”

    许仙点点头,心中却不似表面一般平静,只有他自己心中最清楚,在接下来两日后的千金宴上,他准备做什么。

    这个人……怎么回事?

    ……

    不知不觉,已到了两日之后。

    这一天,望海楼外人潮如织,无数读书人蜂拥而至,都被引入望海楼外布置的席位之中。

    望海楼门口,一人在宣读规则:

    “望海楼虽巨,内中席位也是有限,故此无法令诸位全数进入,还请见谅!”

    ”此次千金宴为千金书而办,乃为文事,故此以文为规而设。”

    “各郡解元公,可直上六楼;各郡举人,可上四至五楼;各地有才名者,也可入楼中一二三层!余者,在外!”

    “我王家从不敢小觑天下英雄,虽然有人此时无名,但未必没有才学,或许有人身在草莽,但也是满腹经纶之士!”

    “英雄不问出处,”这人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意有所指:

    “文才……不看出身,谁要是有真才实学,可写一首《望海楼》,作为登楼之阶!若是文采斐然,也可挂在望海楼顶,一样横压百世,万古流芳!”

    “……”

    此言一出,闻者哗然。

    这是王家对于前两日秋雁楼之事,做出的最直接回应!

    秋雁楼上虽只是一场文人之间流传的小风波,但王家做出这样的表态,足已说明王家非常重视风评,也展现了自信与气度。

    而作为当事人的孟行,此时已被许多周边之人认出了,毕竟戴着面具的孟姓书生,特征显著。

    而今日的热闹程度,比之秋雁楼何止百倍?

    一时来看孟行之人不知凡几,目光之重,只是波及,便令一旁的钱谦益等人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

    “糟糕了,今日风头过盛,我等成众矢之的……孟兄,怎么说?”

    孟行道:“此地人多眼杂,太过拥挤,还是进楼为妙吧。”

    “……啊?”

    孟行在众人瞩目之下,已是径直走向望海楼,众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过王家这样点名,此人走上前去,恐怕是要针锋相对。

    众人纷纷给他让出路来,拭目以待。

    没想到一来便看到如此激烈的对局,也使得所有人期待感狂升。

    众人都要看,此人如何应对,是要抛出什么绝世的诗篇,一展文才,大打王家的脸?

    门口,孟行看到守门者,问道:

    “秋雁楼狂生孟某,经你今日一番宣传,已是人尽皆知了,是否能算小有名气?”

    看门者能想到他会反击,不料是这样反击,此人打蛇随棍上,有点不要脸了!

    但他这番话,话中有话,岂能反驳?只能道:

    “……算。”

    “能进么?”

    “……请进!”

    孟行又问:“我的名气,能上几楼?”

    看他得寸进尺,守门人也是气笑了,傲然道:“既是我王家替你传名,起码能上三楼!”

    孟行昂首挺胸便走了进去。

    “……”

    看他居然这样随随便便就走了进去,而且还是老实不客气的第一个,余人无不目瞪口呆:

    这也行!

    而钱谦益等人面面相觑,已是连忙跟上,守门人阻住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上谷钱谦益!”

    “没有听说过,外面请!”

    ”……慢着!”钱谦益哼道:“秋雁楼狂生孟某的朋友钱谦益,不知道够不够名声?”

    “……”

    “既是你们王家传的名,我进一楼总可以吧?”

    守门人已是青筋暴跳,又怕此人胡搅蛮缠不好看,道:“……进!”

    闻挺见状,蒙头蒙脑往里走,被守门人拦住,不由提了提裤子道:

    “还用我多说么?我也是孟某的朋友。”

    “……”

    趁守门人宕机的瞬间,已是连续进去好几个:

    “我等也是孟某朋友。”

    “……”

    外面被拦的人已是叫喊起来:

    “我等也是孟某的朋友,怎么不让进!”

    不知道为什么,外面一下就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