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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山城三法司重审查孙有田案,孟行特地前去观望,而司法参军张铁林要把这件案做大做强,正要百姓前来旁观、传播,因此也是不禁百姓前来围观。

    原告、被告被带上堂,孙有田跪在堂下,柳少卿是秀才不用跪,此人还带一讼师为他打官司。

    孙有田先是喊冤:“请大老爷做主,柳府夺田杀人,没有老汉一家的活路啊!”

    张铁林点点头,问:“被告柳少卿,你有什么话说?”

    柳少卿不屑道:“大人在上,此人就是个老无赖,满嘴胡说不值得回答。”

    张铁林喝道:“柳少卿,本官问你话,你据实回答!”

    “……是。”

    “乱石坡的荒地,既是你们柳家祖传的坟山,为何孙有田开荒三年之久,你才上门收租?”

    张铁林问的柳少卿一时哑口无言,此事一向是他死鬼大哥柳少元在做,他才是近日接手,只能道:

    ”这是我家田地多,故此把没上契的坟山漏了。”

    张铁林冷笑一声:“既是没上契的坟山,那你在西直县为何控告他盗掘伱家祖坟……”

    柳少卿脑子一乱,已是不知道说什么,

    讼师忙道:“大人!被告是书香门第,不知世故,学生受被告委托,请允许学生为被告代为回答!”

    张铁林如何肯让这样讼师打乱他的逼迫,道:“现在还轮不到辩护,请求不允!”

    “……是。”

    “柳少卿!”张铁林逼问道:“你来回答!”

    柳少卿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张铁林继续逼问道:“你去收租,为何带着石灰水去?”

    “……”

    讼师一见柳少卿已是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忙道:“当日孙有田显然利用被告天真无知的弱点,诱导被告按照设想的案情,话里套话撰取口供,学生请求大人允许学生来问被告……”

    “黄讼师,本官旨在弄清事实,对原被告两诏概不偏袒,至于本官所有问讯,无不合法!”张铁林道:“你所请求尽皆不允!”

    黄讼师张了张嘴,已是知道这个司法参军,完全是针对柳少卿而来,一时间,他已是有些后悔接来这个案子。

    “柳少卿,本官问话,你为何不答?你这不是明明事先密谋,要去毁坏人家的田地庄稼么!朝廷有令,毁田之罪可治流放充军!再者,你又为何纵奴行凶,打死孙有田之妻?杀人主使,与凶犯同罪!”

    “……”

    “柳少卿,你明明是蓄意夺人田地、杀人妻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柳少卿已是面无血色,知道若是应下,恐怕在劫难逃,故此只能道:

    “哎,大人你这是问案子还是审强盗?我柳少卿也是朝廷的秀才,你想我会犯法吗?”

    围观的群众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律法不问动机,要看事实!”

    张铁林不料此人这般草包,在大堂上说出这种话。

    而他素有铁嘴之称,此时已是胜券在握:

    “柳少卿有夺产杀人的嫌疑,将此人当堂扣押……”

    黄讼师最后挣扎了一番:“大人对纠纷根本不问根由,对孙氏死因也不分青红皂白,就断然扣押,不合朝廷律法!”

    张铁林对这個讼师的搅局稍显遗憾:“本官并未宣判,不过本官有权根据情节定夺,被告是否要当庭扣押!”

    他只是一审,说穿了还是助手,最终此案判决还是要三司法的主官来定夺。

    柳少卿自幼就有个举人父亲,他还没受过这种气,这种罪,这一下慌了神,黄讼师忙安抚道:

    “此案还要提交,由司法老爷最后定夺,柳少爷莫慌,此事还有转机!”

    柳少卿稍松一口气道:“快去找我父亲,此事他定能解决!”

    “是!”

    另一边,孙有田只觉遇到青天大老爷,喜不自胜,不断磕头:“多谢大老爷!多谢大老爷!”

    围观群众之中有人感叹:“这个乡下人真有福气,遇到了张参军,张参军在咱们紫山郡,也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

    “确实,若是落在其他几位手中,下场便难料咯。”

    张铁林正要这种效果,这边着人押下柳少卿,又吩咐孙有田随时听候传唤。

    孟行混在人群之中听着,趁着庭审结束之前,悄然退去。

    而这边,柳举人本已出了紫山郡,不过他是北上一路拜访知交故人,走得比较慢,因此还是被柳府的人追到。

    听到柳少卿被紫山郡三法司传去,柳举人顿时大惊失色,无论如何也不能令这个仅剩的儿子出了事。

    柳举人一行快马兼程赶回紫山郡,托关系找故交,银钱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