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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亲征,王师已经由南向北,进入冀州境内,待渡过断桥的衡水之后,不日抵达冀州城下。

    一接收到消息,孟尝的大军立马加快了攻势,负责开路的吴敢也是干劲十足,势必要在大王亲临之前,提前列阵在冀州城前,为王驾先驱。

    祝城破阵之战,吴敢凭借着先登之志,顺利了觉醒血脉之力,每个人对自己血脉的理解都是独特的。

    按照吴敢自己的说法,他觉醒的能力叫狂怒,也就是愤怒,力量越强,速度越快,和祭血还有些不同,吴敢这种只是单纯的利用愤怒之力。

    听起来和绿巨人有些类似,就是不知道上限如何,如果真的和绿巨人一样无限愤怒的话……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看到吴敢抓着某位金仙,重现一次洛基式的左右摇摆。

    冀州城外,前军先锋一万甲士,两万战兵立于城下,孟尝骑着高头大马盯着闭门不出的冀州城有些无奈。

    致师、邀战,冀州军无动于衷,强攻城池吧,这远甚于青阳关的坚城,也绝对不是他这点兵力能拿下来的,冀州城内就算兵力再少,那也比他这个前军先锋多。

    在崇侯主力未来之前,强行攻城除了徒增伤亡,意义不大。

    无形的厉鬼被卞吉收回,看着将军问询的目光,卞吉摇了摇头:“七座城门后面已经被他们用土石堵死,城头之上守城器械齐备,三面主城门后设有瓮城,将军,强攻当为下策。”

    听闻此话,孟尝断绝了驱使火焰巨人劈开城门的想法,摸着下巴细细沉思着,攻城之战并非一味固守,城门之处往往有甲兵伏击,待敌军气势如虹时出城扰乱节奏,打断进攻攻势也尤为重要。

    但是对于冀州城这种明显高大坚实的城池而言,原来那一套勇战之策便不再适用,否则真要一味强攻,纵使有血脉觉醒的甲士助阵也决非易事。

    不然当初苏护也不至于在崇城狂攻半月之久,依然无法攻克城池。

    数倍于敌,可强攻之,此时前军的兵力又是劣势,敌军摆明了一副死守的架势,对此孟尝还真有些无计可施。

    此刻,吴程出列建议道:“主君,下臣认为,我军势弱,可待崇侯与大王之军抵达后,我军势众之后,再行强攻!”

    孟尝让廉庸展开舆图,没有回答吴程的话,细细思索着,他知道吴程的意思,自己非要赶在崇侯与大王来之前先围住冀州城,恐怕不少将士都觉得,这是自己想要贪功冒进。

    其实功劳与否,对孟尝而言可有可无,他也不太想木秀于林,只是有些事情,没办法细说。

    总不能说,城中有个狐妖苏妲己,将来会魅惑君王,将这浩瀚的大商带入深渊吧,此时的妲己美艳之名虽然在北疆已经小有名气,但没有人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他孟尝是一个勇猛的将军,不是西伯侯那种能掐会算的人设。

    孟尝看着舆图上的冀州城,就这么一块地方,怎么瞧都是越看越眼熟,海河水系之下,冀州城呈现出标准的扇形结构。上游支流呈扇面分布,到下游归并成为一条宽度不大的入海河道,即为海河,再由津城入海。

    一直把握着手中令箭的孟尝不由得簇紧了眉头,心里升起一阵烦躁,看着死守不出的冀州,面色上流露出挣扎和不忍。

    思虑良久,孟尝罕见的没有在大战之前问计于主将,直接对众人下起了命令。

    “辛评,你领一军仆从兵,给我绕着冀州城四面八方,挖出一圈壕沟,在壕沟内对后侧埋深拒马,围死城池。东北方与西北方挖土筑垒,修出九座高台。”

    “诺!”

    “廉庸,你领战兵营三千,仆从军三千,顺着海河一直往上,在江流滩处修筑堤坝,拦水隔江。速度要快,至少三日之内,我要见到流经此处的海河水位明显下降。”

    “诺!”

    “钟希、钟季,你二人领战兵三千,仆从三千,从海河与扇形左侧隔海河三里处开掘分支河道,待水位降至三成时,贯通支流,后撤百里。”

    钟希和钟季互相对视了一眼,神情有些凝重,眼神交流了片刻后,举手称诺。

    邹武看着舆图,听着将军的发令,一时也有些迷惑,只是心中有股浓烈的不好预感。

    “吴敢!”

    “末将在!”

    “驻守城外防御工事,若是敌军出城迎战,顺势夺城强攻,若是敌军不出,给我堵死这帮叛贼!”

    “末将听令!”

    “赵丙往崇侯方向,为我军拖延十日围城时间,理由伱自己想办法,我只要十日,请崇侯务必应允;卞吉、邓志忠,你二人往王师方向,帮我向大王请命,给予我十日时间,若是大王不允,可……可托词假借崇侯所求!”

    军令一一下发后,孟尝便让众人散去,只是唯独留下吴程,吩咐他带领剩下半数军士,全力督造简易小舟,有多少造多少,备战攻城之需。

    邹武一路沉思,回到营帐内,还在思索着将军的这些举措,攻城为何会用到小舟?难不成将军有陆地行舟,或者飞舟之能?

    仿佛是被自己这个可笑的想法给逗笑,邹武摇头甩开胡思乱想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