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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身上还扎着针,楚太后简直要再噶过去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上官今安的背影,回头看向上官鸢的时候简直是满眼的不可置信:“鸢儿,他、他说的什么?”

  上官鸢都忍不住沉默了一下,无法回答楚太后的问题。

  她轻轻吸一口是,叹道:“母后……便先回慈宁宫吧。”

  “是,是,哀家是该回去了……”楚太后喃喃说着,也不顾身上还扎着的银针,这就要起身往外求。

  刘院判连忙拉住楚太后:“哎哟,太后娘娘小心啊!施针得一刻钟才能拔下来、您、您再等等,再等等……”

  楚太后恍恍惚惚,置若罔闻,好在终于是止住了脚步。

  一旁灵芝嬷嬷眼泪簌簌而下,扶着楚太后的手臂,几次开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官鸢看着也难免有些难受。

  她扭过头去,深深吸一口气,到底忍不住还是劝道:“母后,皇兄都已经二十多岁了,该做什么他自己心里有数,母后何必再管他这般多呢?”

  “哀家管他多?”楚太后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遍,又重复一遍,“哀家管他多?”

  她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出气口,对着上官鸢恶狠狠吼道:“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揣着什么狼子野心!你就是盼着你皇兄被那个狐狸精迷的死死的,你好趁机上位!”

  “儿臣听不懂母后在说什么。”上官鸢的眼泪说来就来,倒也不完全是假的。

  她哽咽了一声:“儿臣只是怕母后被皇兄伤了心,母后何必这般谴责儿臣。”

  “你能这般好心?你……”楚太后猛然看见上官鸢低落的泪水,到底还是止住了话头。

  她狠狠的喘一口气,喊着刘院判给自己拔完针,举步往外走的时候忽然又顿住步子。

  空气中的血腥味已经淡的几乎闻不见,楚太后却实在忘不掉那一幕。

  自己的孙儿,盼了这许久的孙儿……

  再看向里殿,依旧时不时传出唐玉儿的痛呼声,还有上官今安温柔耐心的安抚。

  若她的儿子整颗心都挂在这个狐狸精身上,以后她怎么可能还能抱上孙子?

  还有个对着她儿子皇位虎视眈眈的上官鸢……

  楚太后又一咬牙,低声吩咐身边的灵芝几句。

  不顾灵芝瞪大的眼睛,她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上官鸢隐约听到了楚太后的话,忍不住笑着挑了挑眉毛。

  楚太后这是叛逆心理上来了啊,越说不要她管上官今安的事情了,她就偏要管到底。

  那就好好管吧。

  上官鸢托人告知了上官今安一声,她也先离开了。

  她自然是礼数周全的,带了不少补身的药材,都留在了长乐宫。

  出了后宫,上官鸢不急不缓,继续回去批折子。

  当晚,上官鸢和众臣议事到比较晚,犹豫之后又怕错过今晚的好戏,干脆也没出宫,让人将自己从前的住处收拾了出来。

  如今这皇宫,她说话或许不是最好用的,但她身后还有叶随云。

  小太监小宫女们是最擅长见风使舵的,哪怕明面上没什么变化,底下暗潮早已汹涌。

  就这,上官鸢吩咐下去一声,不过半个时辰,凤阳殿的主殿便被打扫了出来,整整齐齐迎接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