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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

    江定轻抚两米余长的厚重枪盒,鼻尖似乎嗅到了枪油的味道。

    打开。

    一挺漆黑金属光泽的重机枪,枪管阵纹隐约可见,散发着无声的威慑。

    89式重机枪。

    n2702破法合金制造,枪管铭刻半法器符文,猎鹰-1瞄准镜,口径12.5mm,全长2140mm,全重125kg,理论射速600每分钟,有效射程5千米,能在该距离射穿练气九层修仙者常规护盾。

    手边另一个弹药箱也打开,六板弹链堆叠放好。

    塔塔!

    放好弹链,拉动枪栓,六板弹链交叉缠在胸前后背,江定扛起重机枪,身影消失在房间里。

    深潭边上,

    江定重重一踏地面,身影飞上树梢,硬生生地把树枝压出一个弯曲的弧度,几乎折断的样子。

    “增加近二百公斤的重量,不太适应。”

    江定施展身法穿行在树梢上,脚步一深一浅,连时刻保持的大成级小敛息术都有些不稳。

    一连走了十几步后,他渐渐恢复如常,身法再次变回飘逸,只是速度慢了一些。

    回望水潭,只看到一片山间丛林,和四周没有什么区别。

    “一个不错的退路。”

    江定暗道。

    身法速度极快,数十分钟后,他抵达距离金刀门四公里左右的地方,寻到一处偏僻的山野高地,架好重机枪,并且用树枝和草叶对枪管进行了细致的伪装。

    小敛息术全开,光学迷彩开启,人趴在地上。

    即使从数米以外的地方向这里看来,也无法发现什么。

    江定默默运转《金刚印》和《千丝引》,手放在扳机,右眼放在猎鹰-1瞄准境,透过瞄准境看向金刀山祖师殿旁的血池。

    一名干枯老者站在血池附近,不时站起身来,四处观察一番。

    对于四公里外的瞄准一无所觉。

    这个距离超过了他神识范围四百倍还有余,又如何感应?

    瞄准镜准心数次对准干瘦老者的胸膛,又放转移开。

    “再等等。”

    江定自语,目光投放在越京方向。

    “至少要等黑袍人和七玄秘窟附近曾经出现过的那个老道打起来,短时间无法回来支援,这样最为保险。”

    “时间很多,不要着急。”

    ……

    越京。

    高大的城墙下,上百架投石机嘎吱作响,磨盘大小石块和火油坛接连不断地砸在城墙上,每每落下,落点处十数人化为残肢断臂,血腥味四散,表现出远超普通工匠打造的精度和杀伤力。

    “放!”

    城墙上,也同样有投石机斩断木绳的声音,攻城士卒陷入落石和火海之中。

    “杀!”

    “封公做侯,就在今日!”

    “清君侧,诛逆贼!”

    等投石机投射间隙,身着重甲的镇东军士卒喊着口号,肩扛云梯,跟随巨兽一样的兵家攻城车蚁附攻城,眼睛血红一片,如鬼如兽。

    “射!”

    城墙上有人大吼,万箭齐发,许多士卒虽然穿着重甲,却依然被洞穿,栽倒在地。

    同时,城下也有精擅弓箭的武者弯弓狙杀,一个个城墙上的朝廷士卒惨叫死亡,大量的人命草叶一样枯萎凋零。

    蹬!

    经历一天一夜的血战,终于有攻城梯和兵家攻城塔搭在城墙上,更为惨烈的蚁附攻城,死伤再上一个大台阶。

    “冲上去!金银财宝美人应有尽有!”

    “后退者斩!”

    许多狼神教弟子担任的军官大吼,不时挥刀斩杀溃逃士卒,以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前进有一丝活路,后退必死无疑!

    不断绞杀之中,开始有内气大成级高手登上城墙,或是直接冲杀,在城墙上开辟出一片空间,接应重甲士卒源源不断地到来。

    或是绕后,寻机刺杀军官,或者防火作乱不等,城墙一时大乱。

    城墙一处高楼上,寂静无声,呼吸可闻。

    “镇东侯和狼神教也就这样了,老一套。”

    一名身材雄壮,穿着王袍的金甲武将指着城墙笑道。

    他周身狂暴的先天气息肆意张扬,压得周围人喘不过气来。

    皇室先天,‘陈王’陈信!

    加上老皇帝,死去的山王陈武,这三人就是皇室明面上的所有先天。

    “金甲卫!”

    “在!”

    七名金甲统领单膝跪地,都是内气圆满。

    金甲卫乃皇室亲军,有七百余人,全部都是内气境,乃是皇室穷搜天下财富,遴选身家清白的良家子组成。

    号称天下第一强军!

    “去,绞杀所有城墙上逆贼。”陈王陈信冷冷道。

    “诺!”

    七名金甲卫统领带兵离去。

    七个统领,化作七个纯金箭头直扑战场,沿途一路横扫,攻上城头的镇东军士卒和狼神教弟子被杀得溃不成军,城墙上很快被清空出一大片。

    再过半刻钟,镇东军耗费数万人命取得重大战果就被清空一大片,无论如何如何斩杀溃兵都无法阻挡士卒溃逃的趋势。

    战场上为之一静,

    所有人惊恐地看着那些满身鲜血,自身却不损多少的金甲卫。

    “此人祖上不过太祖账下小将,狼神教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邪徒。”

    陈王陈信嗤笑,意料之中,指着那面镇东大纛道:“汤望真以为自己拼凑的三五杂役丁壮能如何?若不是六大门派和青……哼!”

    城下,

    镇东军军营一片混乱,军心士气大幅度下跌,多是强行征召的士卒已经有人乘着混乱逃亡。

    “怎会如此?这怎么可能?”

    军营中心,层层护卫中的汤望看着那片所向披靡的金影,手脚冰冷一片。

    他本以为,三百年王朝,陈室必然已经衰微,只要兵临城下,稍微攻打,江山就会易主,却不想还保存如此一股强横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