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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保听了老木匠的话,感触颇深,倒不是说老木匠收了他的钱,现在在这么尽心尽力的做工,而是老木匠的身上,有着一种匠人的精神。

    法保不能很准确的描述这种所谓的匠人精神,但就是感觉不一样。

    这种精神可能在大清朝这种纯手工作坊的时代,并不少见,但从现实社会过来的法保,可是有着非常大的感触的。

    在老木匠的身上,法保看到了一种对于自己技艺的承载,这种承载,不仅仅包含着自己对所从事的这一行业的热爱和坚守,还包含着一种扎根于行业的精神。

    仿佛双手就是他们的一切。

    他们用眼睛看,用耳朵听,用双手去创造,或许他们才是每一个时代真正的创造者。

    从老木匠家出来,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刚刚还算冷清的街道上,现在已经有了绰绰的人影和袅袅的炊烟。

    法保牵着马,一路走着,来到一个早餐摊前面。

    此时天色尚早,冬天做工的人普遍也起得晚,所以目前的摊位上还没有什么人。

    但是看着旁边忙活的夫妻两个,似乎都已经准备好了。

    看着法保的穿着不像是平头老百姓,摊位后面的掌柜的上前问道:“这位公子,是要来点什么?”

    法保看了看,很多东西都被笼屉盖了起来,便问道:“掌柜的,都有什么卖的?”

    “哟,不敢当不敢当,小本生意,这里有羊肠汤、炸老虎、老豆腐、驴肉火烧,别看我这摊位小,那可是什么都有。”

    掌柜的颇有些自豪的说道。

    对于法保来说,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第一次来沧州,对于这些名字都没有听过,不免大为好奇,连忙问道。

    “掌柜的,我是初来乍到,这个羊肠汤我好理解,无非就是用羊肠做的汤,不过这个炸老虎是什么?”

    掌柜的一听,眼前的公子似乎很是和善,此时也没有什么人,也来了兴致。

    “公子稍坐,我就给你炸一份你尝尝,等我热一下油。”

    掌柜的边往炉灶里面填了把柴火,边说道:“我们沧州人对于吃,那也是透露着与生俱来的豪气,哪怕是一道不起眼的小吃,也丝毫不扭捏作态,炸老虎,这个名字是不是很霸气?”

    法保笑笑,这掌柜的还真有意思。

    看着掌柜的在案板上忙活着,法保凑了过去。

    其实这个炸老虎,听着名字大气,做法倒是也简单粗暴,原料就是发酵好的面团,在掌柜的一番揉搓之后,放入翻滚的油锅中炸香,冷却后再灌入一颗鸡蛋炸熟,一份金黄酥脆、外焦里嫩的炸老虎就做好了。

    法保经过了一晚上的忙活,早已是饥肠辘辘,刚才老木匠留他吃早饭,法保看了看乱七八糟的院子,还是婉拒了,毕竟自己真要在那吃,恐怕人家老两口还得忙活。

    夹起一个炸老虎,法保一口咬下去,铺满鸡蛋的炸老虎酥到掉渣,鸡蛋的香味也从齿间散发出来。

    鲜而爽口,油而不腻。

    这时,掌柜的又端来一碗老豆腐。

    沧州的老豆腐,在其他地方的人眼里,也许和豆花差不多,不过南方的豆花多是甜味,而沧州的老豆腐,却是咸香口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