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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冬季恋歌~~186、紫笛的愿望

    紫笛蓦然又跳了起来,恨恨的踹着山石,仿佛被这句话踩到了心中最痛的地方。龙弥离叹道:“傻夭夭,他原本是一块玉石,石头又怎么会有心。”

    “这么说,绿茶茶和那个玉含光都没有心?”看到龙弥离点头,陶夭夭奇怪的看向紫笛:“你为什么想要一颗心?因为玉石妖都没有心,你才想要?”

    紫笛越发显的暴躁,怒视陶夭夭:“是又怎么样?石头就不能有心么?”

    陶夭夭哑然,随既也回瞪过去:“那你也不能挖别人的心,人家降妖使要抓你,难道错了吗?哼,你还挖了澹台流暄的心,他那么可怜,你居然也忍心下手?”

    陶夭夭叫出了口,才蓦然想起说错了话。紫笛本就没有心,又哪里说的上忍心不忍心的。然而紫笛却似受到更大的刺激,一把掐住陶夭夭的手臂,怒道:“你也认为我一开始就是凶残成性的妖怪,是不是?”

    陶夭夭一窒,虽然根据传言,紫笛在人间一出现,就因为被三壁降妖使看到他挖人心而被追捕,后来又联同妖族白幽王对抗三壁,杀了许多人。但是,自从在龙弥离的降妖册中结识了紫笛,一直到今天,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紫笛再杀人伤人。紫笛虽然有些坏毛病,但对隰桑和云琈山中的小妖们,也会温和以对,很是照顾。

    龙弥离握住了紫笛的手,淡薄的青色晕光弥漫,逐渐平复了紫笛略带颤抖的手指,而被紫笛紧掐住的陶夭夭,也觉的手臂上的剧痛减轻了些。

    “我不知道当年你为什么会挖人心,但是,我却知道你隐居隰桑山后,定然是明白了一些世间的道理,改变了曾经的行为。所以,我认识的紫笛是善良的妖。”龙弥离清澈的眼睛望着紫笛,奇异的使紫笛平静下来。

    半晌,紫笛松开了陶夭夭,颓然坐到地上,抚摩着那颗心道:“没错,石头怎么会有心,纵使我能幻化人形,却无法改变事实。我的本质仍旧是块没有心的石头,分不清什么善恶好坏,不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别人嘲笑我没有心,我就想方设法也要得到一颗心。可是,就算当真得到了又有什么用,也不会真正成为我自已的心。”

    “不,你已经有了属于自已的心。”龙弥离拍拍紫笛的肩头,面对紫笛迷茫的神色,庄容道:“当**若杀了流暄叔父,自已也必将受到三壁不死不休的追杀。你明明知道后果,也可以躲开,却因不忍见他们兄弟继续痛苦,所以你终于还是杀了流暄叔父。而且让流暄叔父以心为交换,让他不会对你有所愧疚,安心赴死。而人死了,心又怎么可能不死。你为了保住这颗心,也是想尽了办法,甚至为此消耗了数百年辛苦修行的法力。若非如此,后来又怎会被玉含光打败,中了他的浮玉控魂之术。”

    “玉含光要借着流暄叔父这颗心,去刺杀澹台祖师。你不肯,玉含光就以隰桑山小妖们的性命为要胁,所以,你逃出了隰桑山,宁愿被降妖使封印,也要躲开他。”龙弥离望一眼已经听的目瞪口呆的陶夭夭,似是想要借此为紫笛详细辩解,又道:“流暄叔父死前,曾经留了一份遗书给……悬黎长老,书上明白写了他自愿求死的一切,并求三壁不要为难你。这件事我早就知道。我封印了你之后,又知晓了你身中浮玉控魂之术,后来又遇到了想要将你抓回去的玉含光……将这些前因后果联在一起,已经可以推断出真相了。”

    “原来……怪不得你封印了我以后,没有将我困入锁妖塔,反而助我化解浮玉的法术。”紫笛改抓住龙弥离的手,眼神烁闪不定:“我以为跟着白幽混了多年,早就把他诡计多端那一套学的七七八八,谁知道,石头就是石头,就算骗来了一颗心,也按不进自已的身体里。我以为自已很聪明,却原来早被人看的通透。”

    “若非曾在隰桑山居住多时,也不会从小妖口中知道你和玉含光之间的争斗。”龙弥离环顾周围的山水和远处屏息的妖灵,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如今的你,已不是冷血无情的石头,你已经有了属于自已的心,不是这颗流暄的心,而是你自已的心——慈悲之心。”

    紫笛楞怔:“有吗?”

    龙弥离认真的点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