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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在床上躺了会,这种侧卧的姿势对徐开慈来说有点为难他了,才调笑着说完心肝,把程航一哄好,徐开慈自己就受不了了。

    “开心了吗?开心了帮我一把,我想躺正了,哥抱不动你了。”徐开慈侧着身子对程航一讲话,嘴上说着不舒服,但也没露出多难受的表情。

    这些事情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不值得他皱一下眉头。别说皱眉头,就是这么再躺会也行,只是因为程航一在,心里又想让他为自己做点什么。

    程航一从床上下来,托着徐开慈的身体扶着他躺平,在他腿下放好定制的垫子。

    “这样舒服些了吗?”

    侧眼看了一下,徐开慈今天应该坐挺久了,脚有一点点肿,被袜子勒着的地方有一圈红红的勒痕,索性把他袜子也一并脱了,反正在被窝里应该也不会太冷。

    徐开慈点点头,是比刚刚舒服多了,具体有多好过他又说不上来,就这样就行。

    看到徐开慈不再说难受,程航一才放下心来,又钻进被窝里。

    可能老家是西南方,没有太冷也没有太热的时候,到了上海程航一每年冬天都觉得风会顺着袖口往身体里钻,冷得够呛。

    他有时候都受不了,也不知道徐开慈怎么就很少抱怨冷。

    估摸着程航一回来的时间,估计午饭都没吃。徐开慈从瘫痪以后就不会感觉到饥饱,吃东西都是定时定量,但他是知道程航一的,经常因为太忙忘了吃饭,所以只要程航一回了上海,家里的零食柜就总会放着好多他喜欢的点心零食。

    徐开慈扯着嗓子让护工送块面包进来,程航一侧过身问他:“你没和你妈妈吃饭么?怎么饿了?别吃面包了,多干啊,我起来给你弄点别的东西吃。”

    徐开慈用胳膊拦了他一下,没让他爬起来,“拿给你吃的,宁望竟然没有留你吃午饭,下次见面了我帮你骂他,我生气了。”

    提到宁望,先前在他家听到的那些话又被程航一回忆起来,他生气地扯了一下徐开慈散在身上的长发。

    “你皮痒啊你,越来越没分寸,刚刚弄疼我就不说了,这会还来?”徐开慈被扯了一下头发,拉着头皮有点疼,不自觉地声音都带着点怒气。

    程航一也不是怕他的那种,也嚷嚷着:“你说你,连门都不出了,外面还有人惦记着你,气死我算了!”

    徐开慈愣了一下,随后想到大概是宁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原本还绞着的眉舒展开来,抬手轻轻推了他一把,“以为这事生气?在宁望那里饭都没吃就回来了?”

    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竟然是因为这种幼稚的理由生气,但想想无非就是吃醋,自己作为徐开慈的男朋友,吃醋就吃醋,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对啊,气死我了,还吃个锤子的饭,立马就回来了。”

    护工把面包送了进来,还贴心地热了一杯牛奶。

    程航一只是端着杯子喝了好几口牛奶,面包一口没动,他也不饿,随便糊弄一点就行了。

    他这会其实说气能气到哪里去呢?心里清楚着呢,这段感情到现在这样,他不说分手,徐开慈是绝对不会分手的。这辈子要是不出什么意外,真的就没别人了,就是他俩了。

    他用手指头绕着徐开慈的长发打圈圈,再看看徐开慈这张神清骨秀的脸,哪里还有什么怨气。

    程航一的腿正好徐开慈摸得到,他把手伸出被窝,在程航一的腿上蹭了好几下,半开玩笑半正经地说:“那算我错行么?我不该认识你之前招蜂引蝶,让那么多人惦记我,我给我们程小爷赔不是?”

    程航一没崩住,眼神缓和下来,也笑了起来:“你不招蜂引蝶,你也不能去追我呀,算了他们惦记他们的,我大度点儿,不放心上就完事儿了。”

    本来就不困,经过这么一段玩笑,两个人是真的睡不着了。

    想起来快递马上要停止派送,程航一老家又是最先停住派送那一拨地区,想了想还是决定尽早去把东西买了。

    徐开慈出门总是麻烦,换衣服这些还好,就是上下车麻烦了一些。

    他再怎么瘦,身量还在那里,抱他上下车实在不容易,得和护工两个人一起才能把他弄上车。

    偏偏徐开慈是真的宠程航一,上大学那会程航一提过他不喜欢轿车,喜欢硬朗一些的SUV,这样开着要拉风一些。

    去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徐开慈的母亲偷偷塞了笔钱给他,扭头他就给程航一买了辆大G作生日礼物。

    平时就程航一一个人出门这辆车确实是程航一的梦中情车,一旦带上徐开慈,他就觉得还不如小轿车来得方便。

    徐开慈为了让他收这礼物收得开心,还要反过来安慰他,反正大多是他自己开,能碰得上两个人一起出门的机会少之又少。

    上了车,徐开慈嘴底下就开始盘算着:“给你妈买个翡翠镯子,给你爸买点酒吧,茶叶就算了,你们家那边本来就产普洱的,那么老远寄饼茶去说不定还没你家那边的好,想想就丢人死了。”

    因为有徐开慈在车上,他开车的速度就变得很慢,不急不缓地开车,后面的车都超了他们好几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