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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拨鼠勾氏指着杨洁筠的三个哥哥破口大骂,大有不给银子不闭嘴的架势。

    其他几房的妇人,也你一句,我一句骂着。

    瘦成一支枯竹竿的关氏骂,“二房这一家就是没良心的玩意。”

    关氏是三房杨信田的妻子,她干瘪的那样子走在路上,若是来了一阵大风,就能将她吹离地面三尺高。

    四房的间氏长得像蛤蟆,她有一张肥嘟的脸,一开口,两边嘴角就扯到耳根下。

    间氏骂得更刻毒,“生子不养,不如全死了拉倒。”

    这是因为,此妇人只生了两个女儿,要被族人吃绝户。

    间氏以前能生的时候,也生了不少孩子,一年呼溜生一个,一见生下是女儿,怒骂,“又生一个讨债货。”

    她只留下长女做活,其他生下来的女儿,要么转手送人,要么卖几个铜板,没有人要的时候,不闻不问任由刚出生的女儿冻死或饿死。

    生到十七个女儿时,她的长女为了不留在家做老姑娘伺候父母,悄悄将妹妹留下养大。

    从那之后,间氏连一个女儿也生不出来,这才养了两个女儿。

    她痛恨生儿子多的人,恨不得杨家村里的所有男子全死光,只留她夫君一个男人。

    五房的媳妇里氏长着一张长脸,初看时像马脸,再看又有些像驴脸,她为人有些城府。

    里氏有些惧怕杨洁筠的外祖父,好歹林氏的爹还是国公爷。

    里氏只负责阴阳怪气地道:“大家都是杨家族人,好好说话。林氏有银子怎么可能不给呢,现在怕是手中紧啰。”

    杨家村里,除了七房的杨信杰一家人四口闭口不骂之外,无人不欺侮杨洁筠一家人。

    杨信杰曾出言相劝过,“我们都是同一个祖宗所生养的后人,不要做得太过了……”

    他被族长大骂,“你再这样猪鼻子里插大葱装象,老子逐你们一家出族。”

    七房婆娘白氏拉着杨信杰,不准他再说,“不要说了夫君,到时全族的人来欺侮我们一家,哪有活路。”

    杨家村的这些婆娘德性贱,教出来的媳妇、女儿和孙女能有什么好。

    他们是逮着杨洁筠兄妹四人就骂就欺。

    一家人落难,看尽了族人的凶恶嘴脸。

    族长的小女儿杨二妹,自来最妒忌杨洁筠生得家世好,人又长得美貌。

    杨二妹的长相就如同她娘的翻版,一个小土拨鼠。

    她也张嘴骂,“有些人不是说陆家人会来娶她吗?结果被人退了亲,活该。”

    杨洁筠瞅向小土拨鼠,想起这小毒货曾推过她下河,还好春兰的娘及时救了她。

    小筠的一对大杏眼转了转,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怯怯地道:“昨天晚上,有人摸到我们家,说给了银子就不杀我,我娘把家里的最后一锭傍身的十两金子全给了那人。”

    “谁?”大土拨鼠立刻跳了起来大叫着。

    “黑灯熄火的哪知道是谁?那人拿着刀,粗声粗气,分不清男女。”小筠说得像真的一样。

    小筠她娘斜了女儿一眼,三位哥哥看了妹妹一眼,低下了头。

    他们家里的东西全变卖了,连十个铜板也没人要,哪来的十两金子。

    不过,只要是小筠说的话,他们都会默默支持。

    “谁?”大土拨鼠转头喝问。

    全都摇着头,“不知道是谁。”

    站在人群后的族长杨信丰一听,这一家居然给了人十两金子,他的贪念成功被勾起。

    杨信丰叫了一声,“走,回去,查是谁敢来杀人。”

    一堆人跟着杨信丰的身后,一边走,一边议,“是谁?”

    “是谁拿走了十两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