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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天边刚发白,杨洁筠就起了床。

    她将所有的银票收进了空间,只拿了一张十两银子小额银票出来,这是她做生意的本钱。

    小筠出空间时,看了一眼,空间一角堆成有两楼高的两个小山,分别是闪着金光的金山和闪着银光的银山。

    那两座金山银山,还在缓缓地向上增长。

    母亲千万次叮嘱,“不要同人争执,在外凡事要小心,遇到危险要大叫……”

    “知道了,娘。”小筠乖巧答应了。

    她还重复了林氏的话:“娘,我们在外不同人争执,凡事小心,遇到危险要大叫救命。”

    “嗯,乖。”林氏又叮嘱三儿子,“阿贵,你要保护好妹妹。”

    “娘,您放心。”杨成贵满口答应着,“儿子一定保护好妹妹。”

    他心中则不以为然地暗想:我在京城十多年,也从没遇到什么危险,在这穷乡僻壤里,能遇上什么事。娘还是太胆小了。

    小筠和三哥用了一碗粥,一个白水鸡蛋,放下碗,准备去县城。

    吕氏和春兰上前,为两人换了一身破旧的衣衫,戴上一顶破竹帽,脸上抹了一点灰。

    这样打扮后一看,两人是不起眼的穷小子,小筠的娘才不再念叨。

    本来,林氏想二儿子跟着小筠和三儿子,一起去县城,陪着他们去卖东西。

    小筠拒绝了,她道:“家里要留人,防着族人们来家里生事。”

    她想起族长父子说话间,提起春兰的事,又道,“那家人现在打上春兰的主意,要是二哥不在家,抢不过人家。”

    听了小筠这样说,林氏和大哥、二哥才决定守在家中,防着族人来抢春兰。

    要是一位小女子被人抢走受了侮辱,只能嫁给对方,或者死路一条。

    林氏和孩子们是绝对不能让义仆一家,受这样的欺侮。

    一年多前,兵部尚书府被抄家,除了吕氏一家人,所有的下人全都离开。

    吕氏的夫君和两个儿子陪着小筠的爹流放吃苦。

    吕氏和女儿春兰,陪着小筠一家人回了杨家村,吃尽了苦头。

    若是他们连春兰都保不住,拿什么脸去见吕氏一家人。

    小筠同三哥扮成穷小子,往台县走去,他们怕被人认出来,没敢坐隔壁村的牛车。

    兄妹二人走在半路上,赶集的人从各村里出来,走过狭窄的田梗路,踏上坑坑洼洼的道路,三五成群往县城走。

    有牛车跛踏跛踏,摇晃着从后行来。

    车上有人骂骂咧咧,“眼瞎了,踩到老娘的脚。”

    小筠不用看,就听出这是老土拨鼠的声音。

    马车里坐的人,又不全是来自杨家村,还有隔壁家孔家村的人,还有再远一点沈家村的人。

    有男人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谁踩的还真是不怕死。”

    “还是沈家大叔有见识。”小土拨鼠得意洋洋地道。

    “哈哈……”车里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除了这一对母女听不出来,沈家男人话里的嘲讽。

    别人都听出来是在挖苦杨家长房心狠手辣,杀了长儿媳。

    几个村里相互有通婚,像长房突然死了长儿媳,沾亲带戚的人都会前去吊丧送礼。

    那些送礼的人在打听之下,很快就知道了杨家长房长儿媳的死因,私下间相互议论,又将这事传回到自己所在的村。

    “知道吗?杨家长房的长儿媳是被夫君活活踢死的。”

    “我的娘,好凶狠,打死了娘家人不管?”

    “一个商户哪能斗过官家。”

    “官家?尚书府杨家不是被抄家流放了吗?”

    “长房舅子在府衙做小吏。”

    “唉……”

    好事不出门,坏事出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