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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城后,乔平安第一时间把赵宗实送回皇城,并亲自交到高太后手里。

    虽然嘴上说着赵宗实已经不是皇帝,但是乔平安心里没当真。

    一旦赵宗实在乔平安手里出事,后果难料。

    另外,乔平安也想早点甩了这大电灯泡,

    有他在,大大影响了和巫师姐的二人世界。

    连大相国寺游玩计划也搁浅,在来汴京路上已经后悔带他一起了。

    最后乔平安两人只能先在玻璃分店住一宿。

    翌日,乔平安和巫行云起了个大早,兴致勃勃前往大相国寺。

    汴京繁华,行人如织,

    等来到大相国寺所在街道,人流明显的更密集起来,游客摩肩接踵,人声嘈杂。

    巫行云本能抓紧了男人的手,乔平安回头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拥挤着进入寺中,开阔的广场令人豁然开朗,

    游客为上香而来,自觉地排队向祈福殿行去,

    井然有序,倒没了街上的混乱之景。

    此处汴京人素质之高,当为世界第一。

    一刻钟后,乔平安两人终于等到上香的机会。

    但在接过小师傅手上的上品香,要入殿时,一个突兀的声音阻止了他。

    “这位小哥,可否把这柱香让给在下?”

    乔平安扭头看去,说话之人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眼中正满是希骥向他望来。

    “我们好不容易排队等来的机会,为何要让给你呀?”

    巫行云不高兴地反问。

    “的确是我无理,小哥若割爱,在下愿以十两文银赔罪。”

    “不换,不差钱。”乔平安淡淡回道。

    年轻公子闻言,脸色当即冷了下来。

    这时,乔平安身后等待的大娘,拍手笑道:“这位小哥不愿意,老身上香的机会让给公子,你要不?”

    伸手作点钱状,其意甚明。

    年轻公子身边似其妻妾的女子,劝道:“夫君,要不就与这大娘换了吧,一百之数同样圆满吉利。”

    王雱,即年轻公子,不悦轻斥:“夫人谬矣,此次上香为母亲祈福,要的就是第九十九炷香,寓意身体健康,长长久久。”

    乔平安内功精深,把男子话语听的明白,知其孝意,心中原谅了对方的无礼。

    再去接过上品香时,不意,王雱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伸手来抢。

    乔平安见之一怒,施展天山折梅手,避,点,压,引,一套连招一气呵成,如羚羊挂角,王雱来不及作任何反应,身体往后倒去,屁股着地,好不狼狈。

    “念在你一片孝心,只略作小惩。再要胡搅蛮缠,绝不轻饶。”

    巫行云见年轻公子滑稽模样,不禁莞尔。

    王雱心中大怒,却忌惮乔平安武功,强压怒火道:“如此,多谢阁下手下留情。”

    领着妻子,推开围观众人,仓皇而去。

    没了外人打扰,乔平安和巫行云终于成功上香。

    之后,又游览了寺内其它风景,临近午时,两人才尽兴而回。

    汴京玻璃分店内。

    巫行云皱眉道:“平安,那相国寺公子派人跟踪到了这里,如何处置?”

    乔平安哈哈一笑:“本想和师姐去樊楼听曲消遣的,不意有人要唱戏文,且看他们如何表现。”

    巫行云大感有趣,眼前男子有时候成熟,有时又像个小孩,琢磨不透。

    “所幸都是些跳梁小丑,由得师弟决定。”

    ……

    制置三司条例司,吕惠卿刚结束上午工作,下人来报王侍讲求见。

    “元泽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王雱苦笑抱拳:“不敢,今日来此有事烦劳吕长务帮忙。”

    “哦,速速道来。”

    当下,王雱添油加醋,把大相国寺之事说了。

    “岂有此理!刁民欺人太甚。”

    吕惠卿一副咬牙切齿,似乎感同身受了。

    果然,王雱见之顿生好感,放下心中疑虑,把自己的想法竹筒倒豆子般全盘托出。

    原来他派人跟踪寻到了琉璃店,立时便有了对付乔平安的办法。

    市易法,由市易司执行,直接收售物资,参与交易,以平抑市场物价的一种政策措施。

    是王安石在城市中推行的一项重要的新法。

    初衷是好的,为了打击大商人、“兼并之家”,但是,好的政策需要“好的人”来执行。

    具体执行过程中,反而被真府管员所操纵,垄断市场、货源、价格,甚至批发与零售。

    哪怕想做小生意,也要先过真府管员几道关口。

    于是,大中小商人一齐步履维艰,致使城市工商业开始凋零。市易法最终成为了损害中小商户的恶法。

    此时,市易法实行不足两年,还没有显示出它的弊端。但聪明如王雱,确是早就发现了其中漏洞。

    听完王元泽述说,吕惠卿明白这是要让他刻意针对乔平安的玻璃铺子了。

    这个铺子因为缴税数额巨大,他还专门了解过,

    在东华门外,与樊楼隔街相望,主卖玄光镜和清净琉璃窗,生意极其火爆。

    掌柜的为人八面玲珑,轻易不得罪人。

    却没想此番突然得罪了个最大的,

    要知眼前之人,可是恩相王安石的长子王雱,任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天章阁待制兼侍讲。

    而恩相更是官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位同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元泽稍安勿躁,我把此事说与市易司章惇,定教不法奸商难逃法网!”

    “如此,多谢长务。”王雱这才起身告辞。

    吕惠卿当即叫来章惇,把事情原委说了,叮嘱他亲自督办查抄玻璃铺。

    章惇出了条例司,却未听命行事,走至康乐街路口处拐了一个弯,向北定街王府行去。

    王安石正焦头烂额阅览奏书,新法刚颁布执行不足两年,各地就上报上来不少的毛病。

    妻子吴琼送来午餐,他忧郁之下,难以下咽。

    此时章惇恰来求见,王安石向视其为同道,亲来迎接。

    两人简短寒暄之后,章惇禀明来意。

    王安石立时大怒,就要叫来儿子对质,被章惇劝住。

    “平章切勿冲动,侍讲只要求清点账务,那玻璃铺子只要依法行事,就不用怕。新法本是良法,却频频出现问题,此次正好一观究竟。”

    王安石闻言点头,冷静了下来,的确,追究儿子事小,新法事大。

    “那吾等姑且冷眼旁观,看逆子如何败坏新法。”

    但事情的发展让王安石失望了。因为赵宗实出手了。

    赵宗实回到皇宫,与高太后大战了300回合后,才想起乔平安。

    “滔滔,我那师傅虽然强行分开我们,但对我并无恶意。

    得了他的天蚕内功相助,我恶疾尽去,感觉前所未有的康泰。”

    高滔滔仰起刚滋润过,布满光泽的脸,颇为认同道:“是啊,臣妾也感到官家龙精虎猛呢。”

    赵忠实当即自豪挺胸,却没继续这个话题:“师尊有一个表哥叫叶明孝,你让顼儿留意。”

    “至于杨家门村乔家,不用刻意结交,只需不要让官府中人无意中得罪就行。”

    “官家还要回去吗?”

    得到赵宗实肯定回答,高滔滔撒娇不依了:“臣妾不管,官家休想再抛下妾身。”

    赵宗时无奈,只好推责给乔平安。

    高涛涛这几年垂帘听政,眼界开阔不少,自信道:“夫妻相亲乃天经地义,观那乔平安不是无理之人,官家任由臣妾亲自去说吧”

    “便依你,但不可失了礼数。”

    “臣妾晓得。”

    第二日,神宗下朝,高滔滔,赵宗实等候多时,带安进忠等数位大内高手,一道出宫微服私访。

    也就在王雱的手下离开之后,神宗几人就寻到了玻璃铺。

    乔平安顿时不开心,赵宗实又一次破坏了他与巫行云的二人世界。

    “你不好好与家人团聚,跑来我这里干什么?”

    “徒儿妻子想拜访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