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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子衿一下子慌了神,他跪在床边,拿着方淮的手往自己脸上打:“筝筝,是我错了,你别哭,本来就还在病着,再哭下去会伤身体的……”

    方淮收回手,背对着秦子衿:“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好,我滚出去,我这就滚。”秦子衿现在自然对方淮千依百顺,没有不听的,爬起来就往门外退,又忍不住嘱咐道:“药膏在你旁边,你记得上药……”

    “不用你管!滚!”

    关上门之后,秦子衿在门口站着,小声对里面说:“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事你再叫我。”

    转过头,却看见师弟们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符篆法器之类,神情各异地看着他。

    秦子衿也不觉得尴尬,无辜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还没走?”

    “刚收拾完。”师弟道:“秦师兄要和我们一起去捉妖吗?”

    秦子衿才不愿意离开方淮半步,嘱咐了几句捉妖要注意的地方,就打发他们出了客栈:“应怜,你也下山过许多回了,比其他人更有经验,帮着照看一二。回去之后,我自会在师尊面前为你请功。”

    “师兄说的什么话,同门之间本就该互帮互助,谈什么功不功的。”

    这应怜便是之前常与秦子衿谈心的师弟,生得一双狐狸眼,笑起来的时候总像在打什么坏主意,不过他性子颇爽快,和每个人都处得来。

    他拱了拱手,领着一行人上马,赶去城南郊外,一路上,同门果然都在谈论秦子衿和方淮的风流事。

    同门弟子对秦子衿又敬又怕,在秦子衿说过方淮是他的人后,再也不敢当着秦子衿的面提方淮的事,背地里却不耽误他们谈论得热火朝天。

    “我早说过秦师兄对方淮有意思,之前每次师尊讲学,我就看见秦师兄老往方淮那边看,看一眼就脸红,转过头了,还忍不住要看。”

    “还有那次,林致远的死讯传开,刑罚堂让我们把方淮带来,秦师兄当时听到了,也要跟来。试问他一心修道,何时插手过这些俗事,现在看来,就是为了方淮那只狐狸精。”

    应怜合上扇子,敲了敲说话的那个人:“还敢多嘴多舌,让秦师兄听见,仔细你的皮。”

    那人忿忿道:“应师兄,之前你不还偷看过方淮沐浴吗,回来跟我们显摆了半个月,说方淮肌肤又白又嫩,现在你跟我们装什么正经。”

    周围一阵窃笑声,应怜啧道:“你也说了,那是之前的事,现在秦师兄喜欢方淮,你们谁敢跟他抢?而且,不止是秦师兄,我发现许师兄对方淮的态度也很有意思,你们应该都没发现吧,许师兄他……”

    话音未落,忽然妖风四起,应怜立刻停住,神色凝重起来:“结阵。”

    其他人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长剑出鞘,翻身下马,按着在山上习得的阵法,各自站在了自己的位置。

    客栈里,方淮睡了一觉之后,终于有了些精神,自己摸了摸额头,冰冰凉凉的,想是不再发热了。

    他从昨日就没吃什么东西,腹中饥饿,想找小二要些食物,打开门之后,却看见秦子衿坐在门口,手里拿篾条编着什么东西。听见开门的动静,连忙抬起头,又白又软的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涡,是个有些讨好的笑。

    “筝筝,你能下床啦?”他起身,把篾条藏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