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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季老三是这群人里看起来最好欺负的一个,也或许是他离流氓最近。

    总之,季老三被一个巴掌抽得差点原地转圈。

    林永停下来摸钱的动作。

    “小子,你找死啊?”

    打我可以,收钱可以。

    但你二话不说动了我兄弟,对不起,这个帐,必须得算清楚。

    林永上前就是一脚,狠狠踹在流氓小弟的肚子上。

    王大铁看林永都开干了,也就放飞自我。

    他一只手拿着锅铲,哐啷一声,敲在纹身男的头上。

    顿时头破血流,油油的锅铲上都是血。

    季老三见兄弟们都出手了,自己也振作起来,一拳头往一个小弟鼻子上砸去。

    两队人马打成一团,只不过王大铁这种一个抵十个的战力,是流氓团伙预想不到的。

    不出十分钟,流氓团伙就放下狠话,“你给老子等着!”

    看来是去摇人。

    但是流氓团伙刚走几步,菜市场的管理员就过来了。

    有人举报这里打架斗殴。

    林永一看这管理员,这不是后来的管理员的老爹嘛!父子俩长得一模一样。

    十年后菜市场的管理员会换成顾华的儿子顾准。

    顾华都准备下班了,却听见说地皮和一波外来人打起来,只得亲自来看看。

    “打什么啊!谁先动手的!”

    顾华瞪着虎眼,扫视了一圈。

    一拨人只是衣衫凌乱,一拨人却鼻青脸肿。

    林永脑子咕噜一转,上前就去攀亲戚。

    “顾叔!我是顾准的朋友啊!”

    这时候的林永和顾准根本不认识。

    即使是后来,也是因为顾准是菜市场管理员,林永来这里卖鱼,所以知道他。

    但顾准和林永从来都不是什么朋友,人家压根不认识他。

    顾华扭着脖子,仔细看了看林永的脸,不认识。

    但他准确地叫出了顾准的名字……

    既然是儿子的朋友,那肯定要通融一点。

    纹身男告状说:“这伙人扰乱市场规矩,卖没有许可证的炸鱼。”

    市场里卖小吃的人多的是,谁也没有许可证。

    林永把顾华拉到一边,“叔,边上说。”

    顺手掏出伍佰元塞到顾华手里。

    他们今天赚了五千多,这百分之十的保护费,给顾华也不可能给流氓头子。

    “您的生日要到了,这是给您庆生的。”

    林永清楚的记得有一年大概这个时间,菜市场卖肉的摊贩一人送了点钱给顾准,说是给他老爹祝寿。筆趣庫

    林永当时恨得牙痒痒,自己老爹一辈子没收到谁给他祝寿的钱,最后疲劳病死。

    顾华捏着比他一个月工资还高的礼钱,心里乐开了花。

    他转头就对纹身男破口大骂,“谁特么让你在这里闹事的!这是顾准的朋友,你看清楚点!”

    “还不赶紧滚回家!别在我的地盘扰乱经营秩序!”

    菜市场管理员才是真正的菜市场一霸。

    纹身男带着小弟们灰溜溜地走了。

    林永也顺利收摊,坐上季老三的车,一起回家。

    他在路上买了两串糖油果子和糖葫芦给家里人带回去。

    五千块钱他平分给了兄弟,但也叮嘱道:“这个钱我们先各自存好,不可动用。等存够了资金,再一起拿出来买船。”

    兄弟们都答应得好好的,商量着明天继续挣钱。

    回家后张惠接过林永带回来的零食,尝了几口。

    她多少年都没吃到过可口的零食了,嘴也馋。

    吃了几口又不舍得吃,“阿永你吃过了没?要不你吃吧。”

    林永把糖葫芦推回张惠嘴边,“我吃过了,专门给你留的。”

    “你吃点甜的,奶水就更甜了,看咱们茵茵,每天笑得多甜。”

    张惠听着这有些羞羞的话,红着脸低头啃糖葫芦。

    她记得怀孕的时候林永三番五次告诉她,敢生女儿就不要她了。

    当时生下来产婆说是个女孩,张惠整颗心都是悬着的。

    谁知道,林永不仅没有不要她,还成天抱着女儿亲,宝贝得不行。

    这一点让张惠感觉特别欣慰,连生活的希望都燃起更多。

    林有为吃着糖油果子,胡渣上沾着白糖。

    这儿子今天虽然没去打鱼,但好像又去哪里搞到钱了,还给他带了吃的。

    林有为问道:“林永啊,你媳妇儿说你今天把面粉混在醪糟里,你拿去干啥了呀?”

    林永眨了眨眼,“我和大铁他们抓银鱼去了呀。这糖油果子还是卖油炸银鱼的钱买的呢。”

    “乱说!银鱼那么小你怎么抓!”

    “那边礁石又多水也浅,网子都下不了,你说你哪儿捉银鱼。”

    林永笑着摇了摇头,“爹,您就别管了,您就在家里等着我拿钱回来就好。”

    说到钱,林有为又想起一件事,他认真地说:“对了,你把最近挣的钱,拿出来。”

    “爹,您要买什么东西?我去给您买。”

    林有为哪里会有想买的东西,能顿顿吃肉他觉得就是最大的奢侈了。

    “张村长今天在广播里通知了,咱们小鱼村要开始搞滩涂养殖,让每家每户都投钱。”

    “我看着活儿还不错,只需要每家投钱,然后轮流去打理滩涂,做起来轻松又简单。适合你这种懒人。”

    林永愕然,“今天就通知啦?”

    他早上不是才去和张村长说明白了,要找个专家来鉴定么!

    “对啊,我去村子里散步时,还看到张村长带着县里来的专家呢。”

    林永留下一句,“我去张小虎家看看。”

    就走了。

    张村长的院子里摆了一张大圆桌,上面居然摆了八菜一汤。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和张村长坐在一起,举着酒杯谈笑风生。

    张小虎看见林永来了,连忙招呼他。

    “永哥,一起来吃啊!”

    张小虎拉着林永坐下来后,张国林用手指了指他。

    “就是这小子,非要让我找专家来看看。”

    “林永啊,专家说了,这滩涂很好,明天凑齐了钱,国外的贝壳大户就往咱们村运扇贝种。”

    林永是一口也吃不下,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第二天,村子就开始筹钱了。

    林有为早饭的时候就和林永闹,让他凑五千块出来。

    还想让张惠把嫁妆里的一串金项链也卖了。

    林永拒绝道:“爹,这个滩涂养殖咋们家不掺合,绝对不出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