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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逸之被绑了双手,扔在密闭的马车里,车里空间太小,可怜他一个大男人还得屈着身子才能躺得下。他刚醒来的时候头还有点懵,想来是掳了他的人下手太重。于是他便有些气愤,挣扎着想坐起来,面前的推拉窗却“咔嚓”一响打开了,伸进来一双大手,拿着干粮和水囊。沈逸之愣了愣,他的手还绑着……

    外面的人见他久久没有动作,许是想起来他的手还没松绑,于是马车停下,锁死的马车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大汉给他松了绑,还问他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沈逸之一腔闷气憋在胸中,这群土匪,竟然跟他来先兵后礼这一套,打量他是个没脾气的泥菩萨啊!他鼓着腮帮子缩到了角落里,不理他。

    那大汉却憨厚一笑,傻傻地说:“沈先生,您不饿啊?”

    沈逸之气急,“哼”了一声,便道:“我不过是一个阶下囚,担不起‘先生’二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先生放心,事成之后主人会来向你解释的,我们也会保证您的安全,您相信我,我们绝没有坏心。”

    “别说废话了,你们为何要掳了我来?神医谷虽小,但若是我出了什么事,你们也别想全身而退!”

    “先生息怒,等您到了凤宁,见了我们主人,就能知道为什么了,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并不知道内情,还请您体谅。”

    “凤宁?”沈逸之皱了皱眉,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揉了揉被勒得生疼的手,暗中摸了摸腰间的荷包,那个圆鼓鼓的硬物还好好地待在荷包里。

    这群人并没有刁难沈逸之,反而好酒好菜地侍候着他的起居,除了时时盯着他不让他逃跑和接触外人以外,对他还算客气。沈逸之也没有逃跑的心思,他手无缚鸡之力,就算跑了也跑不远,不过他倒是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收集信息,以备不时之需。

    他们经常连夜赶路,在沿途各个城池都有接头点,似乎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势力。沈逸之在幽暗的马车里被颠得五脏六腑都难受,日夜不分,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几天,才感受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进了一处宅院。

    沈逸之终于好好地休息了一下,一觉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只不过他向来自制,早就醒了,只不过是躺在床上想事情。反正起床也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样的凶恶之徒,这一路向北,天气又渐冷,北方苦寒,他从小住在温暖舒适的神医谷,委实不太喜欢这样的天气,还是被窝舒服。他胡乱想着,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似乎有人在外面闹了起来。

    沈逸之慢腾腾地起床,两个布衣小厮也开门进来,端着热水和洗漱用品。等他收拾好了,走出门去用早膳,会客厅里却人影攒动。他们现在住的是一间三进的小院子,饭厅就在会客厅旁边。沈逸之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药味,不由一愣。

    等他吃过早饭,见到会客厅里的人,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为什么被掳到这里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