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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九揽着他脖子,两人对视,相隔仅一寸。

    王不觉抿了唇。

    “你今日还做了什么?”她问。

    “和他们谈到午后,留他们用过膳。他们走后,孤就去了……”他停顿,“西宫。”

    难怪。

    本圈在他脖子上的手下移,改而环住他的后背。

    她不问了。

    她贴上他,脑袋轻抵在他下颌,“好,知道了。晚上开宴,会有好吃的么?”

    “应该是有的。”

    “我中午没怎么用,就等着晚上吃好吃的。”

    王笑。

    “会饮酒么?”

    “会。”

    “那我……”

    “你还记得去年除夜,你和南枝他们提及的蜀地果酒么?”

    “你知道?那晚你明明……”

    “孤后来知道了。”

    “哦。”

    “你饮这些米酒不适应,孤也总觉得米酒类颇为糟蹋粮食,所以派人试着酿了些果子酒。今夜是首次开封,还不知味道如何。”

    朱九笑,“真是好王君。”

    “不是好夫君?”

    朱九心神一动。

    夫君?

    她从他怀里抬眸,定定地看着他,“王说,夫君?”

    “嗯,孤不是你夫君?你不是孤的妻?”

    他们相处这些时日,虽然恩爱,早与人间正常夫妻无异,但这算是他第一次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毕竟最起初,她没打算真做他的妻,而他也不是真要娶她为妻。

    “是。”她轻应,是好夫君。

    王笑,“真乖。”揉她脑袋。

    晚宴开在望春台。席上王牵着王后的手出现在众人面前。

    朱九认得水部的人,此外,她发现席上还有章公度和一些其他人。

    落座后,王开始讲话,“蒙嬴。”

    蒙嬴举杯起身,站到堂中间,俯身倾耳。

    “此番勘察,卿与众臣皆尽心尽力,孤看在眼里。此为饯行,亦为众卿庆一小功。望众卿勠力同心,待来年,孤再与诸位庆大功。”

    “谢王上。”蒙嬴谢恩,在坐其余官员亦起身谢恩。

    “臣等定不负王命,使大河水安澜。”

    朱九陪王与众臣一起饮下第一盏酒。酒的味道比之之前的屠苏酒与羊羔儿酒要淡上许多,但颇甜。

    王摆手,示意蒙嬴归坐。

    王又举杯向章公度,“公度。”

    章公度于是举杯起身。

    “修河一事,开支不小,大魏如今国库不丰,好在宁州回归在即,有望解你之急。孤只愿你,不惧困难,配合好蒙嬴。此为大事,不止利在长远,也有利于迫在眉睫之事。切记。”

    “臣遵命。”

    君后与臣再度各饮下酒,王让相君归座。

    “众卿不知,相君看着云淡风轻,孤却担心,若宁州再不归,他巧妇难为,只怕连头发都要掉尽。他可是孤的相君,怎可光着头。所以孤只好为相君抓紧收宁州。”

    这话逗得下面众臣笑出声,有跟着打趣章相君的。王冲朱九一挑眉,她亦忍不住笑。

    “这么年轻有为的相君,王上可要替臣子们好好照顾着。”蒙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