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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锦立即站好行礼,朱九起身向他,脸上笑意加深,“回来了。”

    王很自然就揽住她,乐锦则退到门口去。

    两人走到里面坐下,莲蓬送茶水进来,正赶上王后问,“王今日过得如何?”

    “托王后的福,孤今日过得很好。”

    莲蓬退出去时,憋不住笑意。

    朱九立即捧起茶给他,“吃茶吃茶。”

    王接过去了,饮下。

    朱九道,“王可同意?”

    “王后都盖上印了,孤岂有不同意之理?”

    “还有我给王上送过去的人呢?”

    “他们比桑陈胆子大,好用。”

    朱九笑道,“我的王,看来他们惧别人比惧你更甚。”

    “何意?”

    朱九于是将今日与红星之间所发生之事讲与他听。

    “那刁婢今日气到你了?”

    “没有,只是才听说她曾欺负过红缨,不免有些生气。”

    “红缨是顾及孤,才没有与她正面起冲突。”

    “我猜到就是如此。”

    “禁鱼令今年四月一到孤就解了。”

    “真的?”朱九欣喜。

    “嗯,这些年,民间对此很有异议,朝中也时不时有人上书请求解令。孤觉得是时候解了。”

    “可是太后那儿……”

    “孤那日便与母后说清楚了。”

    那日?

    太后回宫那日?

    “太后没说什么?”

    “嗯。”

    禁鱼令本来就是他自己主动下的,想来太后也不会反对,朱九便不再多问这个,而是问道,“太后为何不食鱼?”这是她一直好奇之事。

    王一时未答,朱九歪头看他,“不方便说?”

    “不是,”他看向她,“这要扯到十几年前。”

    “秦乱时?”

    “嗯。”

    “若要勾起你不好的回忆便算了,当我没问就好。”她坐直身子。

    “没什么不好讲的。”

    朱九瞬间竖起耳朵,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他一时笑了,“这么想听?”

    “当然,你不知道我最喜听你讲往事么?”

    他朝她伸手,她将自己的手放上去,于是被他一带,就坐到了他的椅子上。

    “要挨这么近讲哦?”她好笑。

    “这样用的声音能小些。”他嘴里的热气呼在她耳侧。

    “行吧。”她微瑟缩了脖子。

    “当年从宫中护我们逃出的,有两个中官。一是现如今尚在母后身边的程眉,另一人叫扈荣。”

    “扈荣?”朱九似乎有些印象,“就是当年你祖父派去照顾你父亲的人?”

    “正是。父亲遇刺,卧病在床,祖父派他前去照看,顺便保护孤的安全。之后傅樟叛变,弑杀祖父,宫中大乱。他护着我们一路逃亡,可是在即将入宁州界时,追兵赶到。他和程眉商量,由武艺更加高强的他留下抵挡追兵,程眉护我们离开。我们已上船渡过宣水,亲眼看见他在对岸被追兵赶进水中,不再浮起。母亲说,扈荣中官是为护我们母子才葬身鱼腹,否则以他身手,定能逃脱。其实孤会下禁鱼令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于对扈中官恩情的感念。那日孤和母亲说要解令,她明显不高兴,但孤还是决定解了。因为是时候解了。”

    “禁鱼已四载,足够纪念扈中官了。”朱九道。

    “不过禁中还是禁鱼,孤不会食鱼,也不愿当着母亲面让人食鱼。”

    朱九点头道,“理解,理解。”

    “所以,你若想吃,就出宫去吃。”

    “好。”

    “故事听完,可满意?”王眉眼舒展地看着她。

    她点头,“还算满意。”

    王揉她脑袋。

    这时进来一人,却是白日里的石峡,桑陈反而站在他身后。

    “禀王上王后,已到入寝时分,可慢慢安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