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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的乐锦不知道朱九其实还在想那晚哭泣的王,所以在看到她眼里泛出的泪花时不知所措。

    “王后怎哭了?”

    朱九眨眨眼,止住泪意,“乐锦,就当我是在为宣城军民而哭。”

    乐锦掏出巾帕给她拭泪,“王后这几日跟着王上吃不好睡不好,现下要睡了就别再伤眼了。宣城军民在天有灵,若知晓有这么怀念他们的王君与王后,定欣慰。”

    “我不哭了就是,乐锦,你别皱眉。”她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按上乐锦的眉头。

    乐锦一笑,“王后还关心奴婢皱眉与否呢?”

    “乐锦这么好看的眉,要舒展开才好看。”她的手指在乐锦眉头抹了抹。

    “那王后呢?”

    “我?我会想开的。”

    “是啊,只有王后想开了,王上才能想开。”

    “这是什么道理?”

    “因为旁人都劝不了王上,只王后能。”

    “哪有如此?”

    乐锦好一会儿没说话,再说时,竟是,“奴婢入宫多年,是第一次看见王上愿意亲近女子。奴婢如此说,王后可明白?”

    “他为何不亲近女子?”

    “具体原委,奴婢也不知,只知当年就是穆相君的小女儿想入宫,都被王上拒绝。身边也从不留侍女服侍,一应的只是内监在旁。”

    “那他提出要娶我时,你们不感到奇怪?那位穆相君没意见啊?”

    “不奇怪的。因为大家都说王上娶王后是想要报复贺坤,这就能理解了。穆相君想来也并不生气。”

    朱九笑,“若如此,我只是他报复仇人的工具,你们为何还待我这么好?南枝庄儿也嫂嫂婶婶地喊前喊后。”

    “王后莫见怪,当时大家的想法应该都是这样。想着无论王后怎么来的,总算有了一个王后,有总比没有的好。而且大家都或多或少了解一些您与王上年少时的往事,总想着或许能撮合一下。如果最终能成,自是大好事。”

    “意思是,若换成别的人嫁过来,你们也会待她这么好哦?”朱九嘟起嘴。

    “不,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乐锦急了,急得从凳子上起身。

    朱九继续满眼无辜地望着她,“那是什么意思?”

    “奴婢……奴婢的意思是……”乐锦竟也会口吃,朱九忍住笑意。

    “就是,奴婢意思是,幸好是王后。”

    “幸好是我?”

    “嗯,幸好是您。”

    乐锦出去前,还不放心,想要再解释,朱九却笑着催她去睡。

    幸好是您。

    这四字就足够了。

    因为魏王现在每晚都要来花想殿住,所以朱九那张书案只好让给王来用。石岩给她再搬来一张,搁在王的旁边,稍矮稍小一些。

    “你不常在这里看书,为何还要占我的书案?”她问。

    “以防万一。”

    “你只是万一,我可是日日要在这里。”

    “孤不是让他们再给你搬了一张来么?”

    朱九嘟嘴不言。

    除了书案,花想殿里王的日常衣物也越来越多。朱九的衣箧被挪到角落,王的衣箧搬进来占住一些空间。

    还有他的魏王剑和弓也被挪到这里来悬挂。他们立在那剑和弓的前面,朱九问他,“你的勤政殿不会被搬空了吧?”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