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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绍又在饮酒了。

    他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却已经是一个标准的酒鬼、色鬼。他从十三岁开始有了第一个女子以后便驭女无数。

    他每日与不同的宫女交合甚至连父亲的宠妃也不放过。

    他并不能从这件事情上得到真正意义的快乐他只是觉得必须这样做。只有这样做的时候他才能够看见母亲痛恨的眼神听见父亲千篇一律的咆哮感觉到他是一个真实活着的人。

    他不知道他为何要活在这个世上他的存在只是一个耻辱而已。

    他想母亲其实是恨他的吧!正如同母亲对于父亲的痛恨。

    他自母系遗传的相貌使他与拓跋家的男人略有不同他的面色苍白阴柔如同妇人十指纤细修长色于漆黑之中略显红色。他如同他的父母兄长一样精通音律吹奏的胡笳凄婉哀绝可他从不吹奏因为他痛恨拓跋家的一切只要是拓跋家的人喜欢的东西他都痛恨。

    虽然只是晌午时分他却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昨日与拓跋嗣争执时所留下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他一点也不在乎因为他知道拓跋嗣现在一定比他更加难过他敏感而聪慧虽然只是一见但自拓跋嗣的眼神中他已经看出他的兄长对于无双的情意。

    他便不由地笑了起来能使别人痛苦的事情都会使他快乐。

    他看见一个侍女手中捧着银壶走过来这侍女相貌很是普通即不特别美也不特别丑然而却长得很是乖巧。她一见到他便立刻想要绕道而行这个动作激怒了他他高喝了一声:“站住。”

    那侍女吓得几乎跳了起来但她仍然不敢再前行乖乖地停下了脚步。

    他摇摇晃晃地走过去用手摸了摸侍女因害怕而失色的面容“你走什么?难道你很不想见到我吗?”

    侍女连忙摇头:“不是的只是我正要赶去服侍皇上所以没有看见清河王。”

    他哈哈大笑:“没有看见我?你分明是看见了我却想逃跑。”

    侍女垂下了头他看见她的衣袖在轻轻颤动这使他无由地快意起来。

    “你很害怕我吗?”

    “不不是的。”侍女虽然说不是但连声音都无法抑制地起抖来。

    他更加快意笑道:“原来你一点也不怕我那更好就留下来服侍我吧!”

    侍女连忙跪下:“请清河王恕罪但我真地要赶去服侍皇上如果去迟了只怕皇上会怪罪下来。”

    他道:“你捧的是什么?是五石散吗?”

    侍女点了点头:“皇上急着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