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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布这段时间很纠结,因为袁术许诺给他河南之地,而代价仅仅是杀掉第三个收留自己的人而已。但因为丁原、董卓之事,早有人骂他是“三姓家奴”,而第一个骂出这个词的,乃是幽州涿郡有名的知识分子张益德(不是翼德)。

    吕布这个人,其野心和实力是挂钩的,一开始他只想着家里一亩三分地、老婆孩子热炕头;后来遇见了董卓,就想着开红色法拉利、做中央警备局局长;而现在他几乎又回到了起点,身边连同家卷一共才只有一百几十个人,就不敢想太过,能有个地方住,再有块地方给他收租,也就知足了。

    因此他纠结并不是良心上的纠结,而是恼恨自己现在没有实力,真有了实力该叛的还是会叛。再加上现在女儿与杨岐暧昧,二人似乎渐生好感,如果他一刀把杨岐宰了,最疼爱的闺女搞不好要和自己决裂,这不是一个父亲愿意看到的。

    心烦意乱之下,吕布驾着赤兔马,手提更贴近历史及其身份的极品武器通天槊,在洛阳新城的校场来回驰骋,拿场地里摆放的草人撒气。

    待跑得累了,他又丢了槊,取出只有他能拉得动的贯日弓,往来驰射,箭箭射中靶心。借此发泄心中烦恼。

    就在又一箭贯穿前一支箭的箭杆,命中红心后,身后有人鼓掌赞叹道:“将军好武艺!”

    吕布回头一看,正是杨岐及两名随从,穿着便装闲庭信步,来到了校场。

    吕布轻叹一声,将贯日弓塞回马鞍囊,下了赤兔马,垂头丧气道:“都是些没用的本事罢了。”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或许会向往拥有勇不可当的超群武艺;可真的拥有超群武艺的人,才会发现,一个人的武力再高也改变不了命运。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所有人,男人女人、达官贵人、贫下中农,都被裹挟着不断向前,有些人能坐到赶车的位置、有些人坐在舒适的车厢、有些人挂在车厢外头,而有些人挂不住,就只能掉下车摔个遍体鳞伤,并眼睁睁看着抛弃他的车绝尘而去。

    吕布就深深体会到了这种无力感。

    而令他没有料到的是,杨岐要让他的这种无力感,更加重几分。

    “砰”一声响,草人靶子震动了一下,很明显有一块飞到不知哪儿去了。

    杨岐放下一杆长长的、正在冒烟的铜制“烧火棍”,轻笑一声:“某这样兵器,与吕将军的强弓相比,孰强孰弱啊?”

    吕布愕然。

    杨岐之所以想让吕布瞧一瞧他火药作坊里新出炉的火铳,是因为他过去常在贴吧看见一张图片,图里是一个板甲骑士,一手拿盾、一手拿枪,冲对面来一句:“大人,时代变了。”

    杨岐现在手上拿的是最简易的铜铳,由于汉代生产力和技术的关系,目前只能生产出这种装一次弹射一发、装一次弹半小时的铜铳,而且成本高昂,第一批生产了十杆,花费数十万钱,合格的成品只有三杆。

    但即便如此,杨岐也敢十分有信心地说出那句“时代变了”的话。

    “杨校尉好射术啊。”吕布愣神许久,才想起来该说这么一句话,同时他也感到好奇:“杨校尉手上的是什么兵器?”

    “火铳。”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火铳?”

    “对,吕将军想看看吗?”

    吕布点点头,杨岐便将手上铜铳丢给他。

    吕布接过铜铳仔细端详,嗅到那种硫磺才有特别刺鼻气味,才明白为什么这件武器叫做“火铳”。他不由得赞叹道:“射穿百孔,声振九天,此乃神器也!杨公从何处得来?”

    “我自己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