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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你与你所侍奉的那位贵人关系亲密,非比寻常,绝对超过了主仆的层面。更像是……夫妻?”

    “你怎么——”

    “我怎么看出来的,对吗?这一点光是我那比猪狗聪明不了多少的书僮都能一眼瞧出来——你来讲讲,为什么?”

    书僮答道:“因为这位姑子的头发是盘起来的,还插了簪子。”

    对,就这么简单,只要了解哪怕一丁点习俗,都能看出来。

    “可是……”赫连鸢仍有些不服气,“你凭什么说,我就非得和我的主公有那种关系呢?就不能和别人?”

    杨修道:“如果是和别人,你还会如此卖命,千里迢迢来到九江?”

    有些东西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这下赫连鸢算是心服口服了。现在她甚至觉得,杨修在急智方面,甚至要比他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N辈孙子杨岐还要优秀得多。

    赫连鸢道:“既然我的来意你已经明白了,那就跟我走吧。”

    然而杨修却摇摇头说:“凭什么呀,我又不知道你究竟是哪一个人派来的,带我走又不知是什么企图,我怎能随随便便就和你走呢?”

    赫连鸢道:“说来话长,但请足下一定要相信我,有人……”说着,她就想贴过去对杨修耳语。

    杨修却恪守着儒家教条,男女授受不亲,忙往后避让。

    赫连鸢急着完成差事,可杨修却对她的到来表现出警惕,这让她很难办。

    杨修显然是能够看出赫连鸢有难言之隐的,但还没有试探完全,不能轻易下决断,因此他扫了眼四周,看到一处好地方,指着一家酒肆道:“正好没什么事,你要是有什么想私下里说的,不妨到哪里聊吧。”

    也只能如此了。赫连鸢如是想着,点头说:“好。”

    于是二人外加一名书僮、一匹马去往了东边的酒肆,上了二楼,坐在靠窗户没人打扰的位置坐下。

    不过看得出,赫连鸢对“坐”已经有点不太习惯了。

    到目前为止,只有洛阳新城和晋阳两地,因为有着现代人杨岐和郑葵的存在,小范围使用着更有利于健康的“椅子”,其他地方的人仍是采用跽坐的方式。

    赫连鸢长年坐椅子,又改回跽坐的方式,磨得胫骨和小腿难受,只能来回调整坐姿。

    杨修注意到了她的表现,觉得奇怪,但更多的也判断不出来。

    赫连鸢看样子是急着要说明自己的来意。然而杨修缺不着急进入对方想要进入的话题,而是自己把控着主导权,他朝窗外瞅了一眼,对赫连鸢说:“押注吧。”

    “押注?押什么注?”赫连鸢感到奇怪。

    杨修指着窗外楼下的一片宽敞空地,说:“仲家皇帝前段时间刚刚登基,正在遴选民间勇士,就在这里开设了一处擂台,每日吸引江湖任侠或是良家子比武竞技,每一天比武的最终胜者都可以领取赏钱,并直接进入军中,担任屯长以下的军职。而其他参赛者,只要通过了第一轮,也可以领赏参军,不过就只能从士兵做起了。”

    赫连鸢点点头,道:“这倒很符合他的作风。”

    杨修留意了赫连鸢的这句话,这句话说明她对袁术很了解,或许她曾是袁术的部属?可能吧。

    总之负责维护擂台的军士敲响战鼓,不少人围拢过来,或怀着想要建功立业、闯出一番事业的心态参与比武,或围观看戏,瞧一瞧这寿春到底潜藏着多少能人。

    楼下围观群众讨论的时候,赫连鸢就在座位上喝茶吃点心,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