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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隔多年,再挡在他身前保护他的不是那只橘黄色的猫,而换成了眼前的人。

    燕楼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尼克勒斯的场景,在王宫花园的树下。

    他的目光仅在尼克勒斯身上停顿片刻,就规矩的移开视线俯身行礼。那样的惊鸿一瞥他应该是记不清的,但现在回想起那一幕,似乎每一个细节都清晰的印在脑海里。

    他记得尼克勒斯逆着光的身影,记得他眼底璀璨的星光,记得那头银发上凝结的光辉。还有他掌心托着的那只胖猫,橘白相间的毛发,四只爪子戴着白手套,胸前有白围兜,神态悠闲又睥睨。

    它几乎与糖果一模一样,除了胖了一点…比较多的一点。

    那时候他是怎么想的呢?他只记得自己很快的抽离了目光,恭谨的向人行礼,做好了一个新下属该做的一切。

    但心里的想法呢?他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有一瞬间的心动,但很快被当时的自己压抑,因为不合适……

    就像现在一样。

    他抬手虚按着左胸口,那里一片死寂。

    鬼魂是没有心跳的,但他耳边却仿佛出现了久违的心跳声,剧烈的、急促的、失控的……一声接一声,几乎让他的灵魂都震颤起来。

    燕楼微微闭眼,神色逐渐从茫然变得冷漠。

    他其实很喜欢暗黑世界,因为这里与过去的他毫无关联,也因为这里拥有长夜。

    他不喜欢阳光,没有哪个鬼愿意被阳光灼烫。他尤其不喜欢把人影拉长的黄昏,金色的余晖冷得彻骨。

    阳光于他灼热又寒凉,是不可触碰的伤害。那月光呢?清冷温柔,却遥不可及。

    他不会试图去摘星揽月,那会让他连被月辉笼罩的机会都失去。

    王宫的守卫都是精挑细选的精英,不过几分钟就将这帮人活捉,尼克勒斯回头去看燕楼,发觉他似乎在发呆。

    “燕楼。”尼克勒斯一无所觉的出声道,“在想什么呢?”

    燕楼猛然回神,他握着章鱼小丸子的手微微收紧,这时忽然才发觉另一只手上勾着一缕长发,银色的。他不动声色的蜷起手指,将发丝收进空间里,脸上挂着看不出破绽的微笑。

    “在想一只猫。”

    “猫?”尼克勒斯微微挑眉,也想起了王宫那只黏人精,和另一只又胖又凶的家伙。

    他笑道:“不用想了,很快就能见到了。”

    燕楼微楞,“什么?”

    这时,街道另一头跑来一队人马,身上披着甲胄,应该是赛维德罗城内的守卫。

    领头的正是西森,他一见到尼克勒斯就行礼道:“陛下恕罪,属下失职,让您受惊了!”

    被王宫守卫摁在地上的科赛林:???

    嘶,夭寿哦,他居然搞到真的了!

    尼克勒斯摆摆手,道:“安抚好城内的民众,开启传送阵,把这些人押回王宫。”

    “是!”

    燕楼随尼克勒斯去了王宫,一出传送阵布莱恩就迎了上来,那些光明神的信众也被押送去审讯。

    尼克勒斯吩咐了布莱恩几句,一回头发现燕楼还拿着那半盒章鱼小丸子。他有些无奈的道:“已经凉了,我待会让大厨给你做一桌吃的,就当赔你了。”

    燕楼有些茫然,但不吃白不吃,他果断同意了。

    同意完后他继续思考,这次的刺杀事件是不是有预谋的,他会受到什么影响,能不能从中获利,比如说借此在王宫多待一会。

    布莱恩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将大部分人的身家信息还有个人履历送到了尼克勒斯的书桌上。

    审讯的人也从信徒中找出了领头人科赛林,并把他提到了几人面前。

    在一众信徒面前大义凛然的科赛林,在尼克勒斯、燕楼等人的注视下却抖成了筛子。

    “这就是他们的头领?”尼克勒斯问。

    负责审讯的是个少年模样的人,生着张乖巧的娃娃脸,眼神却像淬着寒光的刀子,眉眼间的煞气刮得人皮肤生疼。

    “回陛下,他正是这帮教徒的领头人,名叫科赛林。”刖答道,“这群教徒已经在赛维德罗城活动三个月,目前有成员三十一人,此次抓获十六人。”筆趣庫

    一旁的西森立即道:“属下立刻将其他人捉拿。”

    尼克勒斯点头,叮嘱道:“小心行事,不要引起恐慌。”

    “属下明白。”西森带着命令离开,返回赛维德罗城抓人将功赎罪。

    尼克勒斯看向下方战战兢兢的科赛林,问:“就是你策划了这起刺杀?你们是如何获得我的行踪的?王宫内有你们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