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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楼,雅间。

    沈宁卿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完整场大戏,直到李春兰带着一众小弟离开许久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顿时没来由的觉得有些许口渴,刚想倒杯茶水就见一只指骨分明的手端着一只茶盏递到她跟前。

    她下意识的抬头,恰好撞进裴修言那笑似非笑的黑眸中,心里蓦地一动,手上却没有犹豫的接过茶盏,轻轻的呡了一口润了润略有些干的娇唇才开口道了一声谢。

    “举手之劳,当不得一句谢,不过这话说回来了,方才的这场大戏,宁卿觉得如何?”

    裴修言的骤然询问让沈宁卿将思绪又拉回先前发生的场景里,细细的思索之后越发觉得这件事之中透露着些许古怪。

    当初她的确是吩咐过贺子昊把事情闹大,而且是闹得越大越好。

    但是她十分确定的肯定贺子昊没有这个本事也没这个能力闹得现在这样大,且不说周围看戏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就单单是那个李春兰绝对是请不来的主儿。

    毕竟青云镇上连三岁小孩都知道,李家权势极大,背靠州府官吏,在镇上根本就是横着走,而且是个极为好男色人,时常去州府的南风馆寻觅“知音”,所以一如李春兰先前所言,佟老二去春风楼,她压根就不会管,说白了就是夫妻两人各玩各的。

    所以,当初她让贺子昊把事闹出来也只是为了让赵桂兰丑事败露,倒是没想着要把佟老二怎么样,不过很显然事情发生的早就超出了她的预料。

    这场大戏比她导演的还要好,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推波助澜。

    等等,无形的手,推波助澜?

    沈宁卿脑海中蓦地闪过一张笑似非笑的脸,猛地抬起头就瞧见裴修言在自己面前做出一套行云流水的茶艺。

    只见她半眯着眸子,带着一些审视,狐疑的问道:“修言,此事你有参与,是吗?”

    裴修言手里的动作仍旧没有停下,甚至连停顿都没有,直到他沏好茶将另一茶盏推到她跟前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然而,他这神情却让沈宁卿再次确定了自己的怀疑,立刻又道:“一定是你。”

    这次她说出这句话是百分之百的笃定。

    裴修言将她坚定的神情收入眼里,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没有直接承认,反而是问道:“那宁卿对这场戏可还满意?”

    此话一出,沈宁卿微微愣怔,后知后觉的才发现他这是变相的承认了,蓦地笑出声来,眉眼弯弯的看着眼前这人,轻声回答:“满意,自是满意,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的,不知修言可否替我解惑?”

    “有何不可?”

    裴修言见她满意,嘴角的弧度也越发的大了几分,直接将茶具推到一旁,端起一杯白水呡了一口才缓缓叙述。

    “前些日子底下人无意中看到你与贺家小公子有所接触,我心有担忧便派人看着他,知晓他有所行动后便派人去州府寻李春兰将事情一一转述给她,恰好她这段时间打算换个夫君,一切便水到渠成。”

    沈宁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裴修言,示意他继续。

    可惜裴修言却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了。

    “没……没了,就这样?”

    沈宁卿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要知道她都已经想好待会找小二要点瓜子果仁啥的,摆上个龙门阵听上几个时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