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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当家坐在民居之中,三条腿都抖得厉害,他抹了抹额头,一巴掌的汗。其余那七八个小弟也坐了一屋,各自拎着裤腰带,惊魂未定。

    “是不是你们谁特么走漏了风声,禁军的人怎么会忽然找到窑子里来?”二当家破口大骂,“老子正在关键时候,现在可好,苦了老子小兄弟!”

    几个小弟都哭丧着脸:“谁不是啊!二当家,您给想想,咱们就算是要走漏风声,也不能跟自己小兄弟过不去啊。这一搞不好,就特么成公公了!”m.

    二当家想想也是,换了个人骂:“狗娘养的,该不会是咱们寨子里有内鬼吧!”

    “不能够!要是真有内鬼,咱寨子早给人端了,还用得着抓咱们几个?”小弟当中有聪明人,“现在他们最想的是抓水龙大当家和找银子,搜青楼赌坊啥的,恐怕还是想要抓人带路。咱们跑得快,没被看着,估计没事。”

    二当家不说话了,他也知道进城就难免会遇到这些事儿,但那不是忍不住吗?

    众人缓了一阵,一个农户打扮的男人进了门来。

    “二当家,小的刚去城里看了。春月楼那老鸨在街上哭天抢地,好些个县城里的头面人物都在指责禁军胡来,您说的那个高无咎高相公也到县城了,说是那些禁军擅自行动,正在给县令爷赔不是呢。小的看他们似乎要是到楼里吃饭,就先回来了。”

    二当家下意识地抹了把脸,从怀里掏出好几锭银子扔在床上:“多谢,多谢……那兄弟们就先走了,要是有人来问,千万别说见过我们。”

    那农户笑开了花,连忙将银子搂入怀中,连连点头:“二当家您放心去,小的就是死,也不可能出卖您!”

    二当家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带着小弟们走了。

    那农户乐呵呵的翻看手上的银锭,忽然门被踹开,眨眼之间他就被一群壮汉抓手抓脚仰面朝天地摁在了床上。

    “你……你们要干什么?”那农户大声问道。

    赵冲噌的拔出佩刀,唰一声砍向他脖子:“你勾结山匪,欺瞒官军,当杀!”

    那农户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划过,两眼一翻,胯间飙出一滩黄水,整个人直接晕死过去。

    赵冲皱了皱眉,嫌弃的将刀子从床上拔起来,转身吩咐:“浇醒。”

    两个禁军抬着一大桶带冰碴子的湖水,哗啦一声浇到那人身上,那人啊呀一声,如案板上的鱼一般蹦跶了几下,缩成一团,紧紧抱住了脑袋:“官爷,小的是良民,是良民,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良民?”沈宽在禁军的簇拥下进了屋子,接过禁军呈上来的银子,“良民家中为何会有官银?”

    “这……”那人眼睛滴溜溜转。

    还没想出说辞,就被沈宽堵住了嘴:“行了,本宫不想听理由。刚才那些人是谁本宫都知道,也有人已经跟在他们后面去找水寨了。按理说,你这条命完全没有用处,刚才那刀就该了结了你。只是本宫心子软,想要再给你一次机会。再撒谎,立刻死;乖乖说出水寨在哪,这些银子就让你留着。本宫数十个数,一,二,三……”

    “我说,我什么都说!”

    贪财之人通常也怕死,怕死之人一定很从心。

    沈宽撇撇嘴,她还以为这人至少能坚持到“五”呢。

    “留俩人看着,等老高来了让他带路进去。”她转身就走,毕竟这屋子里的气味实在是不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