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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右北平郡,右将军府。

    书房之中,公孙瓒一人独坐案前,正在看着一份帛书。

    黑布蒙面的灰衣人垂手肃立堂下,双眼盯着自己的脚面,目不斜视。

    “啪!”大手拍案,茶盅跳起数寸,滚落地面寸寸碎裂,茶水洒落一地。

    灰衣人却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连眉毛都没有挑动一下。

    公孙瓒深吸一口气,目光看向堂下之人,寒声问道:“叶悦之与袁本初暗通款曲之事是否属实?倘若当真如此,又为何不见冀州有所动静。”

    灰衣人这才抬起头来,双眼目光坦然,躬身一礼方道:“将军,此信乃属下照抄叶欢写与袁绍的,怕他们识破我的身份,因此不敢换信。”

    公孙瓒拈须沉吟,片刻之后方微微颔首:“你做的好,当然不能换,叶欢向来诡计多端,倘若被他看出端倪,之前的一切都会白费。”

    “将军,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在我面前,不需有那许多顾虑。”

    “晋阳叶家与汝南袁家有姻亲之好,洛阳之时叶欢和袁绍袁术皆是和睦,数次大事共同进退。那袁本初如此,是否是将军之强令之忌惮?”

    “令他忌惮?”公孙瓒眼中寒光一闪,捻动胡须。

    “将军,还有一事属下越想越像,结合今日,当大有可能。”

    “细细说来。”

    “当日联军之时,主公请缨担当先锋,为何无人与争?而叶欢袁绍皆是欣然从之,然后将军才有北曲之败,白马义从主力折损颇重……”

    “嗯?”公孙瓒双眉一拧:“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灰衣人急忙躬身:“是属下内心所想,若无这份书信,亦不敢妄言。”

    “叶悦之,袁本初?尔等当真如此算计与我?定边军不惜损兵折将,便是得箬县粮草怕也不是叶欢的风格,难不成袁本初还暗许了什么?”

    灰衣人不在说话,公孙瓒却是越想越像,念及粮草,眉头拧的更紧了。黑山张牛角,一定是受叶欢挑唆,别人没那个分量,当真可恶之极!

    “将军,刘别架与田先生到。”屋外传来近卫士卒的声音。

    灰衣人眉头一挑,公孙瓒压低声音道:“从暗道走,消息随时报来,还有,军中那人给我盯紧,暂不要打草惊蛇,现在还不是取他性命之时!”

    说完才对门外高喊:“请二位进来。”

    话音刚落,屋门打开,灰衣人却已然像一阵青烟闪入屏风之后……

    刘基和田楷皆是面容沉肃,后者到了案前深深一礼:“将军,都是属下失算,令我军遭受如此损失,楷愧对将军厚爱。”

    公孙瓒闻言起身,绕过案几将扶住田楷双臂:“先生不需如此,此战之失,乃本将军料敌不明,兼叶欢郭嘉诡计多端,方为之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