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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付了钱往小区走,走到半路就碰到往外开的救护车,犹豫着是继续往里走还是给傅一文打个电话时,傅一文就开着车停在我面前:“乔依,上车。”

    我想拉开副驾驶的门,他又让我坐到前面去。

    我绕过车尾坐进副驾驶,边系安全带边问:“刚才出去的救护车,是不是……”

    “是我爸,我回去没说几句他就晕倒了。”

    “严不严重?你怎么没上救护车?”

    他的喉结滚动了下,似乎在压制着某种怒气:“周律言他妈在。”

    傅一文肯定是不喜欢周律言母子的,换言之,没人会喜欢自己的亲爸在外惹出的莺莺燕燕及生出的孩子,更何况他还被针对陷害。知道他此时情绪不好,我也就没再多问。

    傅一文一路开车跟在救护车后面,等红灯的时候给秘书打了电话,让秘书把上午的行程都取消,随后又给律师去电,说暂缓送资料的事情。

    等他挂断,我到底没忍住,问他是不是打算放过周律言了。

    “看情况吧,刚才听到我要把证据送进去,周律言他妈冲进厨房拿刀要自杀替周律言求情,我爸一着急也昏了过去。虽然周律言他妈说作秀,但如果不小心搞出人命,那也是我不愿见到的。”

    他说着自嘲一笑:“虽然我特鄙视周律言敢做不敢当、拉父母当他挡箭牌的懦夫行为,可不得不说我还真有点羡慕他,至少所有人都站在他那边了而我明明只

    是维护自己的正当利益,却成了拿着鸡毛当令箭、心胸狭窄那一个。”

    不知怎的,他的话落到我心上,竟令我一阵难受。

    之前还觉得傅老爷子会站在他这边,如今看来,是周姨对傅老爷子吹了枕边风,还真是应了有后妈就有后爹这句话了。

    我有些同情傅一文了,刚想宽慰他说不是这样的,就注意到他手上好像有血,我往他那侧探了探身子:“你手受伤了?”

    他喵了眼手:“抢刀时被划了一下,不碍事。”

    说话间,他的手掌离开方向盘,我恍惚一眼看到下面全是血,刚想看得仔细下,他又重新握了回去。

    我的心紧了下:“好像流了很多血,你张开手让我看看。”

    “真没事,一点小伤。”他说着踩了脚油门,追上提速的救护车,我坐在一旁,突然有些懊恼自己不会开车。

    如果我会,至少能替一下他,而眼下,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几分钟后总算到了医院,傅一文把车停好就和医护人员一起把他爸送进抢救室,他扶过的地方都留下了血迹。

    考虑到他一时半会抽不开身去处理伤口,我便去药房买了消毒水、绷带之类的东西,然后回到病房门口让他把手给我。

    他这次倒是照做了,可眼睛一直盯着抢救室的门,我知道他很担心傅老爷子的情况,可我却有些心疼他。

    那刀口很深很长,几乎横贯整个手掌,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