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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天前,正是我妈死的那天。

    那天,我只给傅一文和方承意打过电话,方承意只有一个号码,这些短信只可能是傅一文发来的。

    我打开骚扰拦截记录,果然有傅一文发来的短信和打来的电话,内容与刚才看到的相差无几。

    我想回复他没什么事,只是按错了,但犹豫了下还是删除了。

    都过去那么几天了,他估计也忘了这事儿,何必再骚扰他呢。

    人在最痛苦无助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心底最在乎的人,我也一样。

    最近我常常想起傅一文,甚至还梦过他几次,可我知道的,我们的关系也仅限于此了。

    我把短信删除,装作没看到短信,让心情归为平静。

    方承意在我家住了一周,我住我妈原先住的客卧,他睡主卧,每天给我做三餐,傍晚会带我去楼下走走。

    他明天就要回去上班了,晚饭都饭桌上,他问我对未来有没有个明确的规划,我摇摇头:“原本想开个小超市的,但现在不太想了。”

    “那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寥城,如果不想再进医疗系统,可以去我朋友的广告公司当助理。若暂时不想做事,那可以住我家。”

    我摇摇头:“

    谢谢学长,你一直在不遗余力的帮我,我很感激,但我想再在镇上待一阵子。”

    他用手指轻敲着桌面:“我们都毕业好几年了,你不用再叫我学长了,可以换个称呼的。至于你想留在这里,那也行,我有时间就会来看你。”

    这段时间,方承意被很多人误做我男友。我能听出他是在隐晦的对我表白,虽然在他帮了我这么多忙的情况下拒绝他会很残忍,但我还是不想被道德绑架,于是我说:“叫习惯了,就这样叫吧,何况不管毕业多少年,你是我学长的事也改变不了。至于来看我就不必了,天高路远的太折腾,而且指不定什么时候我就走了。”

    “打算去哪儿?”

    “还不确定呢,反正世界那么大,去哪儿都可以,反正我独自一人无牵无挂。”

    他很认真地听我说话,待我说完才说:“行,那你去了新地方,一定要告诉我,不要和我失联。”

    “好。”

    “走吧,”他推开椅子站起来,“去趟超市,给你囤点食物。”

    “不用囤,想吃再买呗。”

    “你的手短期内不能用力,油粮米面很重,还是买点的好。”

    他的视线落在我的手腕上,我下意识

    的拉过袖子盖住:“行,那先谢啦!”

    小镇不大,步行十多分钟就到了全镇最大的超市,所以我们选择步行,就当是散步遛弯了。

    下楼时,我看到楼下停着一辆迈巴赫,等我们走出小区时,那辆车就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

    这么贵的车,又停在我住的楼下,我有些怀疑是不是傅一文来了。

    但这想法很快就一闪而过了,因为车子径直开远了,转个弯就看不见了。

    “看什么看得那么出神?”

    方承意的声音拉回了我的视线,我冲他笑笑:“四处看看,有晚霞,明天应该会是个晴天,赶紧走吧,再晚菜更不新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