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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沐晨自我安慰着,而此刻,因为一天舟车劳顿下来,身上脸上都有些痒痒的难受,大约是出了点汗,所以此刻有些不舒服了。

    她自问自己不是那么洁癖的人,但这么热的天气,一天不洗澡也说不过去啊。

    想来想去,黎沐晨还是决定去冲洗一下身体,不涂泡泡,就是随便冲洗一下,也比什么都不做强。

    主意一定,黎沐晨赶紧站起身朝浴室走去,她此刻因为一门心思想着一只手,而且还是左手要怎么帮自己洗澡,倒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锁门!

    房门没有锁,她也没意识到,直接朝浴室走去。

    进了浴室,又忘了要反锁浴室门,她想当然的认为邢翊寒不会来,又或许是心里的戒备心还是没那么强,所以才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反正事后,黎沐晨是这么认为的。

    黎沐晨此刻穿着休闲的套装,好不容易脱下了休闲短裤,这个一只左手完成的还是挺顺利的。

    她有些得意,看吧,右手能做的事情,左手也能做。所以,左右手一起合作完成的事情,她一只左手也还是能完成。

    只是在脱掉上衣时,黎沐晨遇到了困难,不知道是不是上衣的拉链卡住了头发,她突然感觉头皮被扯痛,然后衣服也不能往上拉了,因为,一拉就痛的厉害。

    此刻,黎沐晨是真心希望儿子小乐能过来找她,至少,被儿子看光光也比被那个男人看光强啊。

    时间仿佛就此停驻,一分一秒都变得格外的难熬。

    几次三番,黎沐晨都试着要把衣服从头顶取下来,可是一拉扯就钻心地痛。她既心疼头发,又心疼自己,于是就不敢乱动了。

    就在这分外难熬的时光里,黎沐晨突然听到一声极细微的咔擦声。

    这是房门被开启的声音,如果她没有听错,应该是有人进入到她房间来了。

    是谁?

    黎沐晨紧张的浑身汗毛都直竖,左右四顾,目光飞快瞄着四周围,然后也顾不上伤口了,右手一伸,从一旁置衣架上取下一条浴巾,赶紧包裹住自己的大半个身体。

    低下头打量下确定不会春光外泄后,她才放下心来。

    突然,她感觉右手的伤口又是火辣辣的痛的厉害了。

    低头一瞄,奶奶个熊,伤口居然又开始流血了……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流年不利呢!

    就在这个时候,浴室的门被轻轻打开,一张熟悉的俊逸的脸出现在眼前。

    黎沐晨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因为惊吓,她都忘记了要呵斥来人退出去。

    邢翊寒表情淡定地扫了一眼于是的场景,突然目光停在一处。

    他几步上前,黎沐晨就直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在了墙上,退路全无,却不敢抬眼看眼前的男子。

    “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口又出血了。”邢翊寒微微皱眉,执起女子一手,轻轻地道。

    黎沐晨心里紧张,脱口而出,“不小心碰到的。”

    唔,她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她说出口的话还带着一丝抱歉的语气?

    拜托,这是她自己的手,自己的伤口,她就是把手砍了要跟眼前的男人没有半毛钱关系吧。

    黎沐晨一脸郁闷不已,然后就看到男子从一旁拿过一张纸巾轻轻擦拭掉她手上流出来的血丝。

    男子的动作既温柔又轻巧,她都有些怀疑,这个一脸俊冷的男人,究竟是如何能做到这样?

    “好了,”邢翊寒抬头。

    黎沐晨赶紧撇开了目光,这一扭头,头发丝又扯到了悬在脖颈处的外衣,又卡的头皮一阵痛。

    “咝咝……”黎沐晨口里吃痛不已,忍不住轻呼出声。

    “怎么了……”邢翊寒打量了下女子,也察觉到了对方有些怪异的姿势。

    心思一转,就明白刚才这个浴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子薄唇漾出一抹微微的笑容。

    “我帮你把衣服脱下来!”邢翊寒说着就要伸出手来。

    “不,不,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黎沐晨赶紧拒绝道。

    “你要是自己能行,又怎么会等到现在?”邢翊寒一脸好笑地看着女子倔强的神态。

    “那……”黎沐晨脸色羞红,目光转了转,“那你只准帮我脱这个外衣!”

    还真是蛮横不讲理的小女人啊!

    邢翊寒目光微微闪烁,他总算是又看到了以前那个害羞又容易发脾气的女孩了!

    “好!”男子低沉的声音刚刚响起,就只见他身体稍稍前倾,伸出双臂。

    黎沐晨几乎是被对方圈在怀里,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被动地等着男子的大手在她的头顶窸窸窣窣地动作。

    原本以为还要忍着一番疼痛才能得以解脱,却不料,男子几个动作后,她的外衣就被轻巧地脱了下来。

    这个动作那么熟练,应该是经常帮女人脱衣服吧!黎沐晨的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然后她就觉得心里有些不是个滋味,酸酸涩涩的,堵得慌。

    “好了。”邢翊寒说着,手里已经拿着黎沐晨换下来的外衣。

    “那,那你赶紧出去,我要洗澡了!”黎沐晨慌慌张张地想要站起身来。

    “你这样怎么自己洗澡?”邢翊寒的浓眉微微皱起来,语气也是很不赞同的意味。

    “我,我自己可以,真的可以……”黎沐晨结结巴巴地道。

    邢翊寒却不说话了,既不走开,又不言语,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