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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武帝半躺在轮椅上,恹恹地掀起眼皮:

    “有什么事赶紧说。”

    裴恒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今天这件事,若是能将萧云铮彻底扳倒,萧北辰从此以后便能稳坐堂上那个黄金宝座。

    为了这一天,他实在蛰伏了太久,也等了太久。

    今天终于让他等到了。

    “启禀皇上,臣要揭发摄政王私吞金库,谎报手中所握军队实力,臣认为摄政王图谋不轨,有蓄意谋反之兆还请皇上能够彻查此事。”

    原本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凌武帝,听闻此话,如回光返照一般,扶着德福公公的手,强撑着坐了起来。

    浑浊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亮光,他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若是能在临死之前将这个心头大患除掉,他也算对得起自己这励精图志的一生了。

    “摄政王乃我东岳肱骨重臣,郑国公,你说此话时可是要有真凭实据的,不然朕会定一个污蔑朝廷重臣之罪。”

    凌武帝此话虽说得有气无力,但众人都听得明白,他这是在暗示裴衡呈交有关摄政王图谋不轨的证据。

    裴衡作为跟随凌武帝数十年的老臣,自然是了解凌武帝的心性。

    他知道这些年凌武帝没有一刻想除掉萧云铮,只是这人做事太过狡猾从来不给人留下任何把柄。

    如今裴衡若是将手中的证据呈交上去,凌武帝就在拼尽自己的最后一次力气,也会将萧云铮斩草除根。

    裴衡仰着头,脸上带着一抹冷然的神情,他将搜集到的证据,从袖中缓缓拿出来双手递到凌武帝面前。

    德福公公忙上前接过证据将那些证据一一呈给凌武帝看。

    凌武帝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苍白的一点血丝也看不到,他的手像得了帕金森一样抓起龙案上的砚台,狠狠朝萧云铮砸去。

    奈何体力不支,砚台只掉落在了离龙岸不远处的台阶上。

    他喘着粗气,胸口还剧烈的起伏着:

    “摄政王这信中所说,你在西北边境私藏了两座金矿,而你手下的那些兵将,更不是你所说那般缺衣少粮,”

    “将士们所配备的兵器,都是被淘汰下来的残次品,而事实是你麾下将士每日餐食顿顿有肉,所配备的兵器个个都是玄铁打造,锋利无

    比,堪称装备精良的队伍。”

    “这信中所说可否属实?你还敢说没有谋逆之心吗?”

    位于队列前排的萧云铮上前一步躬身抱拳道:

    “回皇上信中所说全部属实。”

    凌武帝浑浊涣散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萧云铮,这位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君王,森冷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残留的威压:

    “按照我东岳律法,一切征战所得均归国库所有,你竟敢将这两座金库据为己有,”www.

    “还有没有把我东岳放在眼里,有没有把我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萧云铮脸色平静,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启禀皇上,臣弟当初奉命镇守西北,皇上曾以国库紧张,粮草短缺为由让臣弟自行解决将士们一切开销用度。”

    “臣弟这样做不过是遵从皇命罢了,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凌武帝气的嘴唇颤抖,狠狠喘了几口气之后伸出颤抖的手指着萧云铮怒吼道:

    “那是两座金矿,你明知道我东岳国库亏空严重,民不聊生,却将此事瞒得密不透风,你不仅仅是西北将士的首领,你还是我东岳国的摄政王,你这样的做法简直是其心可诛。”

    “朕之前虽那样说过,但你难道不应该有一国臣子的觉悟吗?那可是两座金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