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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番折腾,终于可以正式上课了。

    747站在讲台上拿着语文书,摇头晃脑地念叨:“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额滴神啊,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呀?什么鱼呀鸟的,鱼怎么可能变成鸟,背还是几千里宽!他以为自己在讲庄子的《逍遥游》呀?

    切!

    不过説实话,他的声音倒是跟和尚念经差不多,喑喑咽咽的,菩萨都要被他催眠了。

    恰好我昨晚没睡好,這会儿更是把持不住,上眼皮拼死拼活要来亲吻下眼皮。唔,不行,老爸説,第一天上学不能惹事。要低调。JUSTLAYLOW!

    可是——“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不行啦,我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现在我宣布,我要睡觉!

    我匆匆在白纸上画了两颗硕大无比的眼珠,剪下来贴在脸上,刚好挡住我闭着的眼睑!哦,耶!把书立起来,睡觉!

    可是這个桌子和唐修吾家的那个桌子性质一样,老是让我有种要掉进万丈深渊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在悬崖边上徘徊,一边做梦还一边提心吊胆下一步是不是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而且,747這架飞机老是偏离航线,不在讲台上好好呆着,总要跑下来在教室里溜溜才过瘾。他的声音像飞机的轰鸣,所到之处都是震耳欲聋的噩梦,使我根本就不能安静地入睡。再者,远处旧校舍的拆除工作正在进行,时不时地大地还抖动一下,弄得我要神经崩溃了。

    我终于知道上课睡觉的严重后果了,难怪這种行为要明文禁止。

    最后,我郁闷地抬起头,把脸上的假眼珠拍掉,顺带把瞌睡一起拍掉。

    可是——“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