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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归遗梦语惊心()

    所谓板著之刑,古代就有此刑罚,如今更是添了不少花样,最常见的则是用钉了钉子的木板,从手臂、双腿前后钉住受罚者,其过程中强迫受罚者直立,一直折磨到死。

    “淩儿和真宁呢?”朱成璧转首问连翘道。

    “娘娘放心,已经送去舒贵妃宫中了。”连翘忙道。

    “那还等什么?便开始吧。”朱成璧冷冷一笑,也不看素馨,吩咐木槿道。

    此时,素馨早已瘫软得如同烂泥一般,若不是被几个小内监牢牢架住,恐怕站都站不起来,她的手脚皆被粗麻绳牢牢捆缚住,隐隐可见皮肤的微微泛红,麻绳的一头则拴在不远处的桐树上。有两个力气大的侍卫拿了刑具健步过来,木板上的铁钉早已是锈迹斑斑,更分不清木板和铁钉上那妖冶厚实的暗红色到底是铁锈还是人血,只觉得一股子血腥之气突地弥漫开来,早有胆小的宫人捂住眼鼻,不敢再看。

    “把香炉搬过来,也好驱一驱气味。”朱成璧却是如常神色,淡淡吩咐道,宜妃已握住帕子按住了胸口,似有几分不适,和妃则勉力镇静、双手却也紧紧攥住了帕子。

    那两个侍卫行事雷厉风行,毕竟是从慎行司出来的,丝毫不见犹豫,手起板落,鲜血喷溅,四块板子便已经牢牢钉穿了素馨的双臂,素馨疼得死去活来,开始还是杀猪般的嚎叫、目眦欲裂,随着最后一块板子钉入,却一头昏了过去,只见四块木板已被鲜血染透,地上也是一滩鲜血,蜿蜒地流着。

    宜妃心中不忍,到底是扭过头去,不愿再看。和妃则微微转目,端起冰瓷茶盏只做低头饮茶。“拿辣椒水狠狠泼她!”连翘虽是牙齿微微发抖,到底还是狠了心吩咐道。

    没头没脑的辣椒水哗哗地泼了过去,素馨在剧痛中醒了过来,凄厉地喊叫着,当她看到朱成璧好整以暇地端坐在自己面前,正捧着茶盏细细品茗,更是发泼似的怒骂不止。

    “剜了她的舌头!”连翘瞪着眼睛道,“还有四块木板呢?可别犹豫,没的坏了你们慎行司雷厉风行的名声!”

    于是侍卫和内监们一起拥上,不给素馨再骂的机会,迅速地剜去她的舌头,如此一来,素馨只剩下呜呜啊啊地满嘴喷血。

    木槿恨恨骂道:“让你昧了良心诬陷娘娘,你便带着这条舌头下地狱跟修罗阎王好好忏悔你的罪过吧!”

    朱成璧静静吩咐道:“把这条舌头给宫门口的宫人们看看,也让他们知晓,背主求荣是何下场!”

    素馨在剧烈的疼痛与抽搐中翻着眼睛怒视朱成璧,侍卫却不闲着,四块木板转瞬间钉入了她的双腿,地上那一滩鲜血越发夺目,远远望去,只见那浑身带血的人儿犹如站在怒放的芍药之上,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遍布整个含章宫,门口的宫人几乎人人色变,早有那受不住的掩口呕吐起来。

    “在宫中做事,不必太过伶俐,忠心才是最要紧的。”朱成璧悠悠放下茶盏,目光扫过在场的一众宫人,“如果连忠心都没了,那便是这样的下场。含章宫容不下这样的人,六宫也是如此。”

    宜妃勉力应了声是,和妃的心头则逐渐涌起恨意,昔年自己的儿子玄泞早夭,却因着恰逢舒贵妃早产以及西南战事爆发而没有追查下去,如此不明不白地了事,自己满腔的怨愤无处得诉。

    当年朱成璧被贺婉仪与钱小仪诬陷与玄泞早夭一事有关,幸得连翘正言,否则,连自己怕都要被蒙蔽了。如今已有五年过去,再细细一想,此事恐怕十有八九是出自皇后之手!只是猜测归猜测,多年来自己却苦无证据,如今皇后因为今日之事大失皇帝之心,确实痛快!和妃这样想着,觉得面前的这一切也不再那么可怖。

    冷眼瞧着面前种种,和妃的眼角更添一层冰霜,现如今,自己已跟朱成璧同气连枝,自然是处处偏帮,只求有朝一日,能一报当初杀子之仇,也不算枉了多年来的夜夜所思。

    “娘娘,辣椒水也泼不醒她了。”连翘小心翼翼道。

    朱成璧淡淡道:“那就掰开她的嘴,给本宫往里灌!”

    一骨碌尽数灌了辣椒水下去,素馨终于又醒了过来,但已经是神志不清,只在那里有气无力地呻吟,此时的她,双臂、双腿尽皆鲜血淋漓,因着被木板包住,由着粗麻绳一牵,显得如同牵线木偶一般。

    朱成璧打量几眼,终于转过头去:“好了,丢去乱葬岗吧。”又对宜妃、和妃道,“本宫也乏了,就不再留二位了。”

    宜妃如释重负,见了平礼便匆匆离去,和妃犹自打量素馨两眼,也离去了。

    朱成璧又吩咐木槿道:“这样好的戏文,皇后与玉厄夫人不能亲眼看见倒是可惜了,你着人把这场面描绘得生动一点,传到昭阳殿与宓秀宫去。”

    木槿便答了声是,又笑道:“娘娘放心,奴婢必定描绘得栩栩如生才算。”

    朱成璧嫣然一笑,却也觉得胸口闷闷地有些不适,待回了殿中草草用过午膳,便早早地歇息下了。

    一觉睡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却发觉外面已经黑了,朱成璧疲倦地支起身子,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低低唤道:“连翘?连翘?”却没有人应,正待再喊时却看到白莲纹饰的锦罗帐外似乎有一个黑影。

    月光澈然,本是绝美的意境,帐前的黑影却添了几许恐怖出来。

    “连翘?是你吗?”朱成璧有些疑惑,双手紧紧抓住了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