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看着仓行云明明已经被毒倒,毫无气力,却仍紧抓着自己不放,水玉烟暗暗叹了口气。

    仓行云对她的心,她已经非常了解。她许不了他一生,如何回报这份深情?

    此时此刻,她再欺骗自己说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去接纳他,是不是太过牵强?

    不如,就此随了他!

    ……

    疼!

    酸!

    进入知觉第一件事,就是全身又酸又疼,她的全身骨头是不是被拆过,重组了?

    水玉烟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透过床幔,愣愣地瞪着窗外渐渐转暗的夜色,不明白为什么讲着自己的身世,竟会讲到床上来给仓行云生吞活剥,而她竟鬼迷心窍地,在他被自己身上的毒放倒的时候,悄悄从舌尖给他过渡了一颗解药。

    她果然是沦陷了啊,竟这么快就被他攻城略池。

    向来认床的她,住客栈都是浅眠得很,睡不着是常事,而今天竟然在这陌生的床上,沉沉地睡了一觉。连仓行云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醒来就看见夜幕已然降临,华灯初上,是时候去飞莲门应接风宴了。

    有点冷,她默默地将衣裳一件一件地穿上,对着铜镜整理了散乱的发髻。

    不是仓行云起身太过小心翼翼,就是她对他完全撤下了心防啊。

    对于是否失去清白这种事,水玉烟并不是很在乎,她难以接受的是,自己竟如此轻易地卸下心防,甚至改变甚巨。

    仓行云啊仓行云,他究竟给她下了什么毒,以她之能都不能解?

    门开的声音传来,内室与外室的连接仅仅是一道屏风。隔着细纱屏风,她看见一盏油灯飘了进来,仓行云点燃了室内的数盏烛火,然后脚步轻快地向她走过来。

    虽然水玉烟不太重视清白,但是见到他,就不由得想起午后的亲密,也免不了羞赧而面上泛起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