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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厢金雀公主脸色一变,用力地咬了下牙,然后沉声道:“今日多谢你了,此事我一定处理得滴水不漏。”

    说罢,她又看向薛清茵,全然换了副面孔,笑道:“薛姑娘,改日咱们再约游船。……来人!去将我房中那个紫金色的匣子取来,叫薛姑娘带着一并回家去。”

    不等薛清茵开口,她便紧跟着道:“莫要推脱,去吧。”

    薛清茵只好闭嘴行礼:“谢公主殿下赏赐。”

    金雀公主捏了下她的手,道:“你我如此投缘,何苦说话这样生分?我先走了。”

    说罢,她一提裙摆急匆匆地走了。

    等薛清茵走到门口的时候。

    金雀公主的紫金匣子也送来了。

    匣子托在手中沉甸甸的,薛清茵拿了没一会儿功夫就觉得累得慌。

    好在薛清茵的丫鬟还乖乖守在门口等她呢,这下一见她出来,便立刻迎了上来。

    只是看也不敢看宣王,两股战战地道:“姑、姑娘,怎么这么早便出来了?”

    薛清茵将匣子交给她,又叫她上马车去等着。

    然后才问起宣王:“殿下能为我解惑吗?”

    “嗯?”

    “殿下怎么知道我被人骗走了?”

    “金雀既然将你留给了我。”说到这里,宣王不自然地顿了下,因为这句的遣词听来有些怪异。不过很快,他便又自如地往下接着道:“她便不敢派人再来请你。公主府上的宫女,既然知晓我就在内室,怎会胆大包天到,擅自将你请走?要走,也该是请示过我之后,方才敢有动作。如此匆忙,自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是啊……

    京中众人都对宣王又敬又怕。

    一个宫女却违背了常理。

    “那殿下怎么知晓我在那里?”

    “公主府上曾修闲云院供驸马入住,驸马死后,闲云院自此荒废,从此金雀再不会往那边走近一步,渐渐便成了公主府上的禁忌,无人再往那里去。要行隐秘之事,自然是用这样荒废的院落。”

    “殿下真是英明神武!”薛清茵飞快地拍上了马屁。

    不过她同时也想了想:“万一殿下没找到我……”

    那她今日的结局又会是什么样呢?

    翻墙的体力不够,也只有困在里头干等了。

    “没有万一。”

    “啊?”

    一旁的亲卫道:“殿下早就吩咐了,说是自己丢了东西,要众人四下寻找。此乃后手也!”

    薛清茵这下是真的震惊了,拍马屁都显得更真诚了些:“殿下救命之恩,清茵铭感五内,无以为报……”

    然后呢?

    又要以身相许吗?

    宣王脑中蓦地冒出这个念头。

    谁知道薛清茵说到这里,就没再往下说了。

    “又送花?”最后还是宣王接上了后半句。

    薛清茵摇摇头:“还没想好呢。想来想去,宣王殿下身份尊贵,什么也不缺。我便想将馥郁的春日送给殿下,于是摘了花来。可是如今花也不稀罕了。”

    宣王一顿。

    送几朵花,在她口中,便是将春日送给了他。

    好会说的一张嘴。

    但宣王将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少女的唇柔软而又饱满,正如花一般。

    那一刹,宣王竟觉得,自己好似真的收到了整个春日。

    与旁人呈到他跟前来的各色大礼都不相同。

    那花是独特的。

    宣王缓缓敛起目光,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嗯,那你便慢慢想吧。”

    他倒有些好奇,她下面还要送些什么来,又要怎么样同他“狡辩”。

    怎么这么好说话啊?

    薛清茵惊了惊。

    这和书中的宣王不大一样啊……

    宣王将她送到了马车上,然后派了个亲卫跟随。

    薛清茵突然想起点事来,忙拉住帘子,探出头去,脖子伸得长长的,问:“宣王殿下何时再去玄武军的驻营地呢?”

    宣王看了看她:“……过两日。”

    薛清茵点点头,放下车帘。

    这回肯定能在庄子上成功招待宣王了。

    这厢薛家的丫鬟忙不迭地问起来:“姑娘,咱们这就走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丫鬟很是忧心。

    不会是咱们姑娘又遭排挤了吧?

    这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过去的大姑娘的确是走到哪里都遭人嫌。

    薛清茵:“没事儿,今日是来击鞠玩的,我这身子骨哪里击得动啊?公主见我觉得无趣,就打赏了我些东西,说是改日再约游船。”

    丫鬟听得一愣一愣的。

    真的假的?

    不会是大姑娘在为自己找台阶下吧?

    薛清茵说着,才忍不住打开了那个紫金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