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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人太多了,改天再……”

    薛遥刚想推脱,陆潜地右手已经抄起他后腰,将他按入怀抱!

    “未婚夫现在就要抱。”陆潜抱紧准媳妇,脸颊在小伴读脑袋上蹭一蹭,顿时惬意地眯起眼。

    “殿下……”

    “叫七爷,未婚夫喜欢。”

    薛遥在黑心崽怀抱里晕乎乎的,还是感到有点不对劲。

    还价是不是还轻了?

    如果陆潜开始说要当未婚夫,薛遥至少会还价到恋人,可黑心崽一开口就要当夫君……

    “怎么直接就是未婚夫了呢?不对啊……”薛遥回过味来。

    “什么不对?”黑心崽忽然凶狠。

    薛遥挣脱怀抱,疑惑地看向陆潜:“成婚都得一步一步来,咱们不能刚开始就是订婚状态,这样不对……”

    “你看过《金巧恨》么。”陆潜严肃地问薛遥。

    薛遥一愣,以为陆潜考他学问,忙心虚地回答:“好像听过,记不清了,怎么忽然提到这个?”

    “这出戏宫里演过几次。”陆潜危险地眯起眼:“你看过一次,戏里那个被巧娘背弃地未婚夫记得么?”

    经这一提醒,薛遥模糊想起来了,几年前好像确实陪汐妃看过这出戏。

    讲的是一个叫巧娘地女人跟情郎私定终身,原本打算私奔,却因为父亲欠田租被逼到绝路,不得已决定嫁给地主家儿子,巧娘出嫁后,得知前任未婚夫在他们定情的江边投水自尽了,因此抱憾终身。

    薛遥一瞪眼!

    陆潜嘴角一勾:“想起来了?”

    “殿下不要瞎打比方,咱们这是试一下,当不得真。”

    陆潜一侧身,抬手指向刚刚两人走过的拱桥:“那是什么?”

    薛遥:“桥啊?”

    陆潜手又往桥下一指江水:“那是什么?”

    薛遥笑着躲开了,不肯配合黑心崽的剧本,转身往人群里钻。

    陆潜也不拦着,跟在躲猫猫的小伴读身后走。

    薛遥每次停下脚步一回头,就看见身后地陆潜也乖乖停下脚步,乖乖看着他。

    心里莫名有种说不出的得意,像是想让全京城的老百姓看看他的“龙傲天小跟班”,所以一路昂首阔步、六亲不认。

    没走多远,肩膀就被身后的陆潜按住了。

    “干嘛?”薛遥十分嚣张地一抖肩膀,溜崽的瘾还没过够:“我还没逛完呢!”

    站在他身后地陆潜抬起双手稳住他脑袋,缓缓将他地脸转向北边——

    动弹不得地薛遥用力朝后斜眼睛,想知道陆潜在干什么,然而脸的角度被陆潜的手固定了,视线幅度够不着,视野范围内,只能看见正从北边走过来的……娘亲和丫鬟!

    “我娘来了!”薛遥惊道。

    陆潜见小伴读发现了,这才松开手,对薛遥说:“爷去拜见泰水大人。”

    薛遥:“……”

    泰水个头啊!

    这臭小子居然知道称呼岳父、岳母为泰山、泰水,究竟密谋了多久!

    “你快躲起来!”薛遥抬手就把身后那么大一只崽往人群里塞。

    陆潜不答应:“爷要见泰水。”

    “别闹了,你想吓死我娘?快先避一避!”

    “为什么?”陆潜不开心了,他这个未婚夫哪里不够格?未婚妻怎么一脸拿不出手的嫌弃模样?

    余光看见娘亲和丫鬟正东张西望地寻找,薛遥赶忙放软嗓音哄道:“我这不是还没跟娘说呢吗?你看别家定亲不都得父母先知道啊?咱们越过父母,你泰水要不开心了!赶紧避一避罢!”

    陆潜眯起眼质问:“殿下?”

    薛遥憋红脸小声哼哼:“七爷……”

    陆潜低低哼笑一声,把脸侧到未婚妻嘴边:“那亲一下。”

    薛遥迅速啄了一口“趁火打劫崽”,表情凶巴巴,只在心里偷偷甜滋滋。

    好在陆潜还是听话的,亲完就后退着远离,但视线还咬着薛遥,好像满大街的人都要趁他不留神抢他家小伴读似的。

    大清早,南三所中所偏殿里,陆逍惆怅地看着窗外飘零的落叶,柔肠百结。

    阿遥究竟为什么告假?

    是为了躲他吗?

    陆逍从来不喜欢咄咄逼人,原本打算跟薛遥保持君子之交一生一世,要怪就怪七弟攻势太凶猛,逼得他不得不变得激进。

    现在好了,阿遥被他吓跑了。

    “唉……”

    一旁伺候地小太监一皱眉,主子接连不断地叹息声,叫他心里难受得紧。

    生怕这位王爷年纪轻轻就跟他母妃一样,突然变成块木头,便忍不住轻声劝慰道:“恕奴婢多嘴,殿下若是有一时半刻不能了结的烦心事,不如出宫散散心,这么坐着也不是办法。”

    “不了。”陆逍站起身,理了理前襟和衣摆,低声道:“该去上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