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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西意眼圈都红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杨非盈才能答应,走到门外叫了声越玉龙。谁知越玉龙二话不说直接冲草屋,公西意急忙去拉也没拉住。

    姬回云听到这边的动静赶紧回来了,他以为是公西意出什么事儿了,看见是越玉龙,一声冷笑。

    “从小别人就说我娘是个怪人。自己的师兄,师妹死了没流一滴眼泪;自己执意生的孩丢给别人;医术出神入化却再也不救人;自己明明活着却制造死了的假象……我是应该叫你师叔!还是叫你娘!”越玉龙情绪有些激动,声音嘶哑。

    公西意呆呆的,原来杨非盈是越玉龙的娘啊。姬回云看到公西意愣愣的表情,冷笑着补了一句:“他说的还不完整呢,那死去的大师兄陆盛海还是越玉龙的亲爹呢,陆盛海抛弃妻终有报应!”杨非盈听完姬回云的话,脸色有些苍白,交叉相握的双手忍不住颤抖。

    公西意看着一脸无情的姬回云,排斥地说:“别人的家事我们外人别乱评价。”

    姬回云挑衅的看着杨非盈:“家事?谁家的家事?哦~杨前辈,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曾经救你一命的姬夫人,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救命之恩的?还真是可笑!”

    终于,杨非盈崩溃了。她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从里面紧锁房门。

    公西意更加着急了,她不了解当年的恩怨情仇。但是如今娘的病耽误不起,她走到房门前,在雪地里跪了下了。

    漫天飞雪打在公西意的身上,她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在地:“杨前辈,我不知道我说什么,做什么您才会答应我。我也不知道从前发生过什么,我只是想让我娘好好地,好好地活下去,我娘今年还不到四十岁,她是为了生我……”

    公西意不管不顾的跪在雪地诉说恳求,两条腿失去知觉,嗓也哑了,发梢上的雪花结成了冰晶。任越玉龙怎么劝,姬回云怎么说她都不起来。夜色越来越暗,鹅毛大雪飘飘摇摇……越玉龙也着急起来,但他说什么杨非盈都不再回应。姬回云对着草屋更加口不择言。

    夜色如墨,一道如白雪般的身影从空中落下,未惊起一片雪花。来人走到房门前,单膝跪下解开自己身上的白绒狐裘披风细心地把公西意裹了起来,轻轻地打横抱起。

    不知为什么,公西意看见眼前这个人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诺诺的哭腔:“梁简……”

    梁简俯身用脸碰了碰公西意已经冰凉的小脸,然后径直走向草屋一脚踹开了房门。

    杨非盈起身来挡,但看到进来的是谁后,又默默的后退了一步,“王爷。”

    梁简也不搭理她,径直走到暖榻旁边放下公西意,转身对着跟进来的姬回云说:“回云,去弄些热水来。”姬回云本来就黑的脸更黑了,这又不是他家,他去哪弄?不过主发话了还是干活吧……

    公西意在外面冻僵了倒不觉得多冷,进屋里稍稍感到一点暖意反而更冷了。越玉龙依旧呆在外面不愿意进来,公西意拽了拽梁简的袖,眼睛向外面雪地里的身影示意。

    梁简看着公西意可怜巴巴的眼神,心里却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怒气,于是摆出一副假装自己不懂的样。

    “杨姑姑……”梁简从怀中拿出一段残缺的玉如意,递给杨非盈,“本王来了两次,都想请姑姑给个人情。不过现在看来,姑姑是非要算清楚了。”

    杨非盈看见断掉的一半如意,不可置信地看着梁简。19年了,19年前的东西怎么现在还有,况且还是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残破之物。

    19年前杨非盈才13岁,那时雄霸一方的梁家还未建大业,自己还是梁王府侧王妃身边的一个小丫鬟。有一次,自己因为过于好奇偷偷动了地方进献梁王用来祭祀王妃的玉如意,却失手摔断了。私自毁坏祭可是大不敬的死罪,她当时就想一头撞死算了。

    但侧王妃护了她,撒谎说是她失手弄坏了祭。自己终于松了口气,一向疼爱侧王妃的梁王(先帝)是不会计较的。但是事实是:梁王大怒,打了侧王妃一耳光。谁都没想到,那时候侧王妃已经怀孕快两个月了。一巴掌,没站稳的侧王妃孩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