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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带着丝丝凉意,天空下起细细密密的春雨。

    米黄色的被子微微拱起一点弧度,

    南倾画缩在被子里,小小一团,早已进入梦乡。

    小时候的她有阴影,所以她不仅浅眠还怕黑,房间总是留着一盏小夜灯,泛着暖黄的灯光。

    门把锁轻轻转动,一道黑色的身影,踏着月色走了进来。

    南景陌眼底嗜血,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倾画的侧脸。

    在幽幽的光影折射下,他唇角的浅笑越发骇人。

    他忽而蹲下身,拿出一把小刀,熟稔的在手里转了个圈。

    实在想不明白呢,

    这张脸他看了十几年,恨了十几年,怎么就突然产生了一丝该死的情愫,难道自己变态的心理扭曲到了极致,

    有了受,虐,倾,向?

    真他麻的犯贱啊!

    南景陌!!!

    他用刀,一寸寸来回临摹着女孩精致的五官。

    暖色灯光下,男人青筋暴起的大掌捂着胸口,眼尾淌着一滴泪,声音低低沉沉如恶魔,

    “为什么呢,为什么突然来招惹我呢?一直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我不好吗,一直保持着距离不好吗?折磨我的身体还不够?如今连带着我的心都要蹂躏一番?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罢休呢。

    哦,不。

    应该是你死了,才对。

    我南景陌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他压根不怕她醒来,因为下一秒,他就要刺破她的颈动脉,让她没有求救的机会。

    恶鬼就该待在地狱里!

    男人的神色不带犹豫,他将小刀抵在她的脖颈,只要他再用点力,就能,

    咻…鲜血飞溅,想想就觉得刺激。

    “南景陌,你真好。”

    南倾画的身子未动分毫,只是低低梦呓了一声,软软的嗓音在这寂静的夜格外清晰。

    六个字,又一次敲击在南景陌的心头,他将刺去的刀,快速收了回来。

    却不小心割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血随着落下的泪滴在了女孩白嫩的脸上,如同一朵妖邪的地狱花,在黑暗中绽放,像极了他,妖冶且邪肆。

    南景陌又乱了分寸,眼底的嗜血退散,似孩童般天真,说了一句,“我真的好吗?”

    忽而,室内亮起一片光,是兜里的手机屏幕亮了。

    南景陌按灭手机,心烦意乱的往门口走去。

    房门被轻轻关上,

    南倾画隐忍的泪在眼尾处一滴接着一滴落了下来,浸湿了枕头,晕开了那滴冰冷的鲜血。

    她没有害怕,全是心疼。

    南倾画的心似被人捏住般难受,很疼,疼到窒息,最终在被子里泣不成声。

    呜咽着一声又一声,“南景陌,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对你好,对你很好很好,我发誓,真的,呜呜呜…”

    许是哭的太久了,南倾画哼哼唧唧着,不知道何时睡了过去。

    **

    “南哥,在不惑之夜,要找的人都找到了,过来不。”

    南景陌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