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月城怜司慌乱了一瞬, 他没料到不过一照面就被哥哥发现了。

    “呃、”他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找不到更温和的说法,蔫嗒嗒地垂下头, “男、男朋友。”

    十分没有底气, 且心虚。

    果然是这样。

    月城雪兔深吸一口气, 缓缓挤出几个字:“我知道了。”

    记忆里小豆丁一样的弟弟转眼间也到了恋爱的阶段……

    雪兔一副不得不接受的表情,叫木之本桃矢深有同感。

    他设身处地想起妹妹身边的某个臭小子——糟糕,拳头硬了!

    把一瓶冰汽水放到雪兔跟前,木之本桃矢拍拍他的肩膀。

    没办法,弟弟妹妹长大了,总得接受的。

    “太宰君是黑手党?”月城雪兔蹙眉问道。

    “前·黑手党!”月城怜司立马回答,强调道,“现在在侦探社工作。”

    看着弟弟恨不得把“已经从良”几个字刻在脸上,雪兔嘴角抽了抽, 他什么都没说呢, 这就护上了。

    “我不是反对的意思。”雪兔无奈,“不过这几天你先住在家里。”

    月城怜司点点头,他其实有一个疑问, 雪兔到底是怎么发现他和太宰的关系的?

    “很明显。”木之本桃矢拆了罐草莓牛奶给他,月城怜司不在, 家里的草莓牛奶都快过期了。

    “?”月城怜司疑惑转头。

    “你的困惑都写在脸上了。”木之本桃矢耸耸肩,解释,“关于我们怎么发现的——姑且称之为情侣氛围?”

    连桃矢哥也……?

    可是他和太宰才刚交往一天、还是两天?真的有所谓的情侣空气吗?

    月城怜司纠结地想。

    “总之这两天……”木之本桃矢瞥了眼面无表情的雪兔,在视觉死角对他做口型:你哄哄雪兔。

    月城怜司微不可查点点头。

    短暂的假期里,他乖得像只鹌鹑, 哪儿也没去, 还下单了许多奇奇怪怪、可可爱爱的东西送给雪兔。

    “这一杯能装一口水吗?”月城雪兔举着一个超小型复活节石像外型的杯子, 掀起做成石像头盖骨的杯盖,表情一言难尽。

    “很可爱诶,哥哥不觉得吗?”月城怜司倒了一瓶盖的矿泉水,跃跃欲试往杯子里倒。

    “食玩?”木之本桃矢从厨房出来,解下围裙,“蛮别致的,一会儿再玩,先吃饭。”

    坐到热腾腾的饭菜前,月城怜司想起来,他和太宰治好像一直在点外卖?

    啊,这条要对哥哥保密。

    聊天软件最近的记录里,前几条都是太宰治拍过来的午餐和晚餐,大差不差都是那几家吃惯的店。

    如果不是月城怜司提醒,他怀疑太宰会一觉睡到下午,饿到晚上后将就着点一顿饭。

    除此以外,月城怜司的联系情报屋和黑客给他发了消息。

    他拜托对方帮忙定位自己前一个手机的下落。

    原以为这不会花费多久,没想到黑客告诉月城怜司,关于手机的痕迹被清扫地极为干净,只能查到最后出现在东京。

    情报屋则表示爱莫能助。

    线索断了。

    一瞬间,月城怜司脑子里闪过无数个阴谋论,他的手机有什么好查的?酒厂还是警视厅?

    他正打算继续追踪时,收到松田阵平的消息,约他明天见一面。

    出于谨慎,松田阵平第二天的时候转院了。

    后来证明,月城怜司的担忧是对的,护士无意间提到有人打听过松田阵平的情况。

    转院后躺了两天,松田阵平再也躺不住了。

    本身没伤到脚,伤更不算严重,朝黑田兵卫打了五六次报告,总算得到批准出院。

    “哥哥我去找阵平。”月城怜司同雪兔招呼一声,拿起围巾往脖子上随意裹了几圈。

    风不算小,没走几步,他下半张脸埋进了暖乎乎的围巾里。

    咖啡店。

    月城怜司到得早些,远远看到松田阵平风衣的一角在风中猎猎,叼着一截烟,烟灰被大风碾碎,飘散开来。

    很酷,但是手臂吊着绷带,瞬间多了一丝搞笑气息。

    看到窗边坐着的人,松田阵平捻掉剩余的半截烟,朝月城怜司轻扬下巴。

    唔……还是超酷。月城怜司同他弯弯眼睛。

    松田阵平走到月城怜司跟前时,衣服上只余下极淡的尼古丁味道。

    “阵平。”月城怜司打招呼道,“已经归队了吗?”

    “嗯,这两天警署忙得脚不沾地。”松田阵平应道。

    他刚出院就迫不及待回了警局加入零组,现在比起月城怜司,他对降谷零的处境更为清楚,对方可以说是在刀尖上跳舞。

    “你呢?”松田阵平瞄了眼小票,月城怜司给他点了杯拿铁。

    “学校给我放了三天假,这两天住在哥哥家里。”

    无意间,月城怜司捏着小银勺搅动咖啡,一时间忘了还有拉花,可爱的小狗图案混作一团。

    松田阵平瞥了眼糊成乱七八糟的牛奶,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抿了抿被风吹得干涩的唇。

    “很早之前,研二就建议我说清楚,”松田阵平抓了抓卷毛,鲜少地拐弯抹角起来,“但我一直认为需要一个正式的场合……”

    随着松田阵平说话大喘气,月城怜司的心跳也上下起伏。

    察觉到松田阵平要说很重要的事情,他捏着银质小勺子,就像牢牢握住电车上的吊环,不肯松手。

    “爆炸那天、”咖啡正好端上来,松田阵平接过,拿铁上的拉花不知道应景还是不应景,是一颗白色爱心。

    “我判断我的生还几率不高,毕竟井端几乎在警视厅大楼最里侧。”

    安全系数最高,同样意味着一旦出了意外,最难逃脱。